因為眼睛不在身上黏著了,他也有時間看到更多周圍的景色,以及人。
他才發?現?,這個學校的學生,不論男女,好像都長得很好看,而且是風格各異的好看。
林澤再看看身邊的許妍,危機意識陡升,防三警報拉響。
他主動終結了為期兩小時的「冷戰」,手搭在許妍的肩膀上,跟她說:「我不和你生氣了。」
許妍瞪大?眼睛:「你什麼時候跟我生氣了?」
林澤看她模樣好像是真沒察覺,心裡堵得慌,「算了,沒事。」
許妍蹙眉:「怎麼我的大?姨媽走了,你的大?姨媽來了?」
林澤沒搭腔,他沒有來大?姨媽,他只是,有些?離愁別緒。
入夜,她主動爬到他身上親親,居然被林澤格擋開,「家裡有人。」
來滬市的這些?天,他們經歷了搬家的忙碌,又遇上許妍生理期,許久沒有親熱了。
許妍和他耳語:「我不出聲。」
林澤轉了個身,背對著她表示拒絕。
許妍納悶他今天怎麼轉了性子,有些?羞惱,也翻過去,不搭理他。
中央空調冷風吹得兇猛,許妍打了個噴嚏。
林澤起?床,去調節牆上的面板,把製冷改成除濕,又調高了一度,再躺回?床上去,依舊是背對著她。
許妍回?憶今天這一天的對話,心想他是因為什麼事在生悶氣,想了一會兒也就想明白?了。
她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這醋吃得漫無邊際。又想他從前都表現?得溫柔大?度,怎麼突然就成了小心眼。
她一個馬步,跨過他的腰,躺到他正面的那一邊,氣死人不償命地說:「你就惹我吧,反正你明天就走了,關起?來幾?個月出不來,出來了還要打比賽,說不定我上學你都沒空送我。我呀,最喜歡聽話的男大?學生了,到時候我去上學,在班裡交十個八個的弟弟好朋友,美?滋滋。」
說完氣話,她就又翻了回?去,和他背靠背躺著。
她聽見?了他被氣到粗重的呼吸,又有些?心軟,心裡罵他,平時不是挺會說的嘛,現?在怎麼成了啞巴。
許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困,困到才閉上眼幾?分鐘就睡著了。
然後被咬醒了。
林澤沉默地咬她,聽她咕噥一聲,停下來提醒她,「別出聲。」
許妍捶他背:「你屬狗的?」
天旋地轉,她被他託著坐到他腰上。
林澤把檯燈開啟,細長燈柱在牆面上投射出玫瑰花的光影。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愛我。」
許妍嘟嘴。
他語氣低落,又說了一遍,「說你愛我,好嗎?」
許妍往後挪了挪,把自己的睡裙掀開一角,「哼!」
她主動,把彆扭情意都裝在身體裡,散在動作上。
林澤盯著她看,看她額角的一滴汗順著下巴滾落,落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大?概是落到了他的心裡,在那乾涸煎熬的心田上濺不起?一點水花,才落下就被灼燒成了蒸汽。
林澤:「你說的話,我會當真,會難過。」
許妍:「少來,你又裝可憐。」
林澤的眼睛睜太久,有些?幹,他閉了閉眼,感覺眼皮發?燙,再睜開,氣息並不連貫地跟她說:「跟你領證的時候,說只是為了,給你個保證,你依然有選擇的,權力。我騙你的,我根本不想,不想你選擇別人,現?在,更不想了。」
他向她暴露自己內心的惶恐不安與霸道渴望,他一直在裝紳士,裝完美?先生。
不,他不是,他只是個渴望被她偏愛的可憐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