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舔著嘴,他的臉色雖是木然,可是因為身體老邁,長久的跪著,那雙膝已是不禁顫抖了,可是他不敢說話,也沒有說話。…;
至於車斌,則是自內心深處生出了惶恐,發生這樣的事,京衛的干係可謂不小,只要陛下稍稍有一個小小的念頭,就可讓他萬劫不復。
柳乘風如局外人一樣看著君臣三人,上下尊卓,此刻清晰的落在他的眼簾,上位者決定一切,下位者的一切希望、一切努力都維繫在上位者身上,這種感覺說不出,既讓柳乘風有些警惕,可是同時,當看到朱佑柱那並不強壯卻帶著無比威嚴的背影,柳乘風心底深處,竟是有了一絲渴望一一大丈夫當如此。
只不過這個念頭立即被打消了乾淨,人的**也許只是一瞬間,不切實際的**,若是過於執著去追求,只會害了自己。這就是柳乘風和寧王的區別。柳乘風和寧王都有**,**是人的本能,柳乘風不惜一切都在向上攀爬,絕不容許自己落於人後。而寧王又何嘗不是如此,他是親王,所以更想體會一下這天下唯我獨尊的感受,為了這個**,他可以不惜一切。可是柳乘風的神智卻還清醒,他要的,只能是公侯萬代,是榮華富貴,否則**就成了妄想。
蠟燭燒了一半,朱佑桂才突然動了,雙肩微微一顫,隨即他慢悠悠的道:“起來說話吧。”
他這一每話,令蕭敬和車斌如蒙大赦,車斌身體強健,先是站起來,卻發現蕭敬此時雙膝已是麻木,居然動彈不得,不得不去攙扶他一把,將他扶起。
朱佑檔淡淡的道:“深宮內苑,本該防禁森嚴,可是為何,竟是混雜進了宵小?”
一句很平淡的問話,讓車斌和蕭敬放下的心,隨即又高高的提起,二人只能道:“微臣(奴婢)萬死。”
朱佑柱搖了搖頭,終於旋過了身子,目光炯炯有神的在二人臉上掃過,或許他要的,就是二人這種惶恐不安,為君之道,本就該張弛有度,一味的懷柔,只會讓下頭的人驕橫、怠慢,可是一味的苛刻,又不能讓人心懷恩德之心,而現在,朱佑狗顯然覺得是該好好的苛刻一些了。
他的語氣很平緩,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道:“若只是死罪就能消除宮中的隱患,朕也絕不會姑息你們,事情到這個地步,翫忽職守之人,該懲處的誰也別想逃脫罪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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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留宿宮中
“只是……”
朱佑樘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不由頓了頓,慢悠悠的道:“只是現在是非常之時,朕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他這麼一說。
讓蕭敬和牟斌各自鬆了口氣,可是二人的心卻沒有放下,陛下的意思很明白,只是一個機會,若是不能將功折罪,陛下只怕還是要繼續追究。
蕭敬的眼眸中掠過了奇特的光澤,陛下的意思,這是要深究到底,將這下毒之人揪出來了。
其實不用想,宮裡也肯定會這麼做,畢竟留著這麼大的隱患,換做是誰也不會放心。
他的臉上,面無表情,可是心裡頭卻似乎在想著另外一樁事。
朱佑樘繼續道:“這個案子,就讓柳愛卿來查就好了,你們二人配合著他便是。之所以讓柳愛卿來查,其一是柳愛卿對緝拿亂黨的事頗為擅長,這其二嘛,他是錦衣衛僉事,又是朕半個女婿,出入宮禁也方便,你們暫時與他商量著來辦吧。”
“蕭敬。”
蕭敬忙道:“奴婢在。”
“內宮裡頭,那些個皇親國戚,今夜要在這裡暫住,你招呼著吧,一起就在殿中過夜,多準備一些被子,夜裡寒地很,也多放些碳盆,挑幾個人,隨時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