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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咧。
自從遭遇過一次刺殺後,想象中前仆後繼的刺客並沒有出現,相反,此次江南之行彷彿瞬間從hard模式切換到了easy模式,不不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吃喝玩樂享樂模式才對嘛。
賈璉一臉麻木的看著舞池裡扭動著水蛇腰的舞姬,周圍觥籌交錯,好不熱鬧,這已不知是第幾場宴席了,作為一名隨行官員,榮國府的下一代繼承人,他在宴席上倒也得了個不錯的位置。
輕紗蒙面的舞姬從他身前翩然舞過,水袖輕揚,婀娜風流,還有陣陣幽香傳來,眼眸中柔情似水,似有似無的輕輕一撇,脈脈含情,若換做平常,賈璉估計身子早就酥了一半。
然而每當他要酥不酥的時候,就會立刻回想起那一夜裡聽到過的淒厲哀嚎,還有之後在船上看到的斑斑血跡。
雖則不過是事後留下的一些還未清理乾淨的痕跡,作為身嬌肉貴,最慘烈不過被老爹打屁屁的權四代,賈璉還是心有餘悸。若不是這些場景還歷歷在目,看著眼前的歌舞昇平,賈璉都快以為,那擔驚受怕的一夜不過是噩夢一場了。
想起老爹,尤其是老舅的囑咐,如今看著這一片奢靡景象,他總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誰掏出把刀來,偏偏安郡王似乎早已忘了前事,行事不僅不收斂,反倒越發張狂起來。
賈璉瞧了瞧此時主位上的安郡王,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賈璉:大人物的心理我不懂。。。。。。
一路上,幾乎在每個官船路經停靠的州府,對著前來迎接接待的官員士紳,從對方摸不準風向,試探著偷偷摸摸送些孝敬,很快便發展到了安郡王笑眯眯的主動暗示對方,到了後來,幾乎所有即將迎接安郡王一行的官員士紳都知道了,安郡王為人和善,身量富態,度量頗大,當然,某方面的“胃口”也是很大啊。
不過只要將這位郡王殿下餵飽了,他就變得甚好說話,更不見他查訪些什麼,路過官員士紳只消孝敬夠了,招待好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些官場傳聞,結合見到時徒懷慎白胖富態,常常帶笑的模樣,果真讓眾人腦補出了一個貪財懶王爺的形象。隨著越發接近揚州,有人嘆息的,也有人鬆了口氣的,更有人欣喜的,還有些人則悄悄打起了別的主意,當然,也有人不信的。
不論這群人打了些什麼主意,徒懷慎一行倒是照舊該吃就吃,該拿就拿得毫不手軟,在這其中,福祿公公起到了巨大作用,將一個貪婪陰險刻薄的公公演繹得栩栩如生,在安郡王不方便出面的時候,急主子之所急,衝鋒陷陣,恨不得榨乾眾人的最後一滴血,也不知被多少人恨得牙癢癢,背後偷偷紮了福祿公公的小人。
此時已離揚州不遠,徒懷慎這一路上收穫頗豐,笑得越發和煦啦,此次宴會之後,明早他們一行人便要出發,至多一天,便能到達揚州。
宴席終於散場,徒懷慎回到了暫居之所,他地位擺在那兒,露個態度,宴席上也無人敢逼著他喝酒,故而很是清醒。
進了屋,徒懷慎便瞧見黛玉正吃著宵夜,林黛玉到底身份特殊,這樣的場合,一般是不怎麼出席的,所幸身為欽差安郡王的隨侍,也是被好吃好喝地招待著。
見她吃得香,徒懷慎不由也有些想吃了,笑了笑,正要上前,二喜就走了進來,行了禮,表情詭異:“殿下,前兒又送了美人來。”
這已不是第一次有人試圖送美人了,儘管徒懷慎表現得一點也不開竅,事實上他確實也不怎麼開竅,奈何美人計儘管老套,但管用又經典啊,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放棄呢。
於是即使被拒絕了一批又一批,依舊有不少人執著地想要送過來,從揚州瘦馬到小家碧玉,官家千金,從嬌俏可人的小妹妹到風華正茂的大姐姐,無所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