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進來:“少夫人,大管家傳話,讓您今晚扶少爺回房休息。”
連清抬起額頭,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繼續低頭刺繡。廖加抽著水煙,吐了兩口煙霧,將煙槍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大管家從袖筒裡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老爺,大夫交代這藥藥性猛,讓你少下一些,小心鬧出人命。”
“用你多嘴,我自己的兒子,難道我還會害死他不成,出了這個門給我閉上你的嘴。”大管家不敢再多說,出門時與二孃插肩而過。
“老爺,喚我來有什麼要緊的事?”
“今晚讓連清的婢女去給廖八送飯,對了就讓那個阿卓去,他不是見過麼?”
“老爺,我們有自己的奴才,偏偏用連清房裡的。”
“咱們身邊的奴才去送飯,以他的心智多半都會扔出來的,這些天,你看他,連家裡的水都不喝一口,對了,讓他身邊的奴才把火爐燒熱一些,屋子裡越乾燥越好,記住,要避開八兒的視線交代。”二孃微微嘆聲氣,提步出門而去。
阿莊回來後就沒有歇過手,把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尤其是為帝聯準備的房間,細到一個掛窗簾的彎扣都是他親自挑選的,所有的佈置都是他手把手指揮,阿蓮看著酸溜溜的,轉身去找玉帶夫人:“阿孃,阿莊為什麼會對阿梅那麼有心,而我在他的眼裡,就像是蒸發的水汽,根本不打眼的。”
“傻孩子,阿莊做的沒錯,帝聯如今已是公主,回府上來過年,也是皇上給咱們的恩遇,我們自當要禮遇對待,倒是把帝聯難為了,宮闈之中處處暗藏殺機,一個不小心都會為日後豎下無法想象的難題,以這孩子的性情,我著實擔心會引火**。”玉帶夫人躊躇滿志的摸著阿蓮的額頭,自己何嘗沒有經歷過那樣的日子,孩子又要怎麼捱過來呀。要不是廖家使壞,她怎麼會愚蠢到自揭身份,把自己放在敵人的眼皮下面,讓帝聯如入虎口。
“阿孃,我們晚上要早些吃飯,進宮的時間不能拖延,還要接阿梅回來呢。”阿莊興沖沖的進來,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
“我們不是要進宮吃飯嗎?幹嘛還要在家裡吃呢。”阿蓮疑惑的問。
玉帶夫人婉然一笑:“宮裡的宴席開的會晚些,我們多少吃些,去了才不會讓肚子受委屈呀。”一家三口笑作一團。
“夫人,外面有客到,是廖加土司,說是來登門賠罪的,您看?”
阿莊慢慢握緊的拳頭,騰的升起一股窩火,起身要向門外去,玉帶夫人一把將他拉住:“別忘了你阿爹生前一再囑咐,要我們懂得聖人訓的忍耐,請客人進來。”
廖加帶著二孃在院中發出陣陣笑聲,左腳剛入門,一陣埋怨:“原來是李尚書的夫人,我是老眼昏花了,當年我們也是有些交情的,看都是我的錯,讓您受驚了,阿莊回來,一家人團聚了,也算是上天開眼了。我今日可是誠心誠意來賠罪的,還望尚書夫人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高抬貴手呀。”
“廖加土司權傾朝野,我們這些小家小戶,哪裡能融入您的眼睛,更談不上貴不貴的。”阿莊帶刺的語氣讓廖加的眉頭微皺。
二孃笑著上來打圓場:“夫人,我們老爺可是誠心來府上請罪的,熟話說,主家不打客家的臉,晚輩說的話,我們自是不會去計較了。”
“您說笑了,阿莊只是些不知輕重的玩笑話,倒是沒有分清楚場合,來者既是客,快些落座吧,上茶。”
“聽說廖八亟不可待,沒等著阿梅上斷頭臺,就把國嘉土司家的二小姐娶進門了,廖家喜事傳遍這十里八街,氣勢可謂一般呀。”
“廖八之事倒是塵埃落定了,今日不談也罷。”
“廖八少爺大婚當日血濺刑場,這新娘子還當真能做的住。”阿蓮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