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過了。領導還在進晚餐?”
柴可靜發過來一條簡訊:“什麼領導?幹嘛這樣說話?你怎麼了?”
這柴可靜果然敏感,馮喆決定以平時的語氣和她說話,省得讓她覺得自己別有用心、急功近利,有事了才對她客氣討好。
“你在省裡,我在鄉下,從地域來說城市是經濟文化的中心,所以才叫你領導。我一直想問——這事關個人隱秘,再次重申,要是不便,我絕無其他意思,就是好奇,因為這樣的情形我從沒有在其他人那裡碰到過。”
馮喆的語氣裡帶著一種不留痕跡的恭維。
“嗯,什麼問題?”
馮喆問道:“我總是覺得,或者說是嗅到,也可能是幻覺——你身上總是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我可不是跟蹤和偷窺你,你身上真的有很獨特的氣息,這種味道讓我能區別你之所以就是你而不是其他人,或許你用的是什麼香水,還是那種氣息是你生而具有的,仰或者那根本就是我的一種臆想?對不起,我實在不該問這個問題,你還沒吃好吧,你繼續,我不打擾了。”
柴可靜果然很久都沒有回覆簡訊,馮喆將兩腿放在床上,手臂撐在地板上吭吭哧哧的正在做俯臥撐,簡訊卻過來了。
“是嗎?從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沒有覺察到這一點。”
果然,柴可靜沒有拒絕回答,也沒有表示馮喆的問題無禮或者淺薄,每個女人都是喜歡自己對別人留下獨特印象的,看來馮喆從女性關心的事情上成功挑起了話題。
柴可靜又問道:“最近好嗎?”
“出嫁的媳婦穿做閨女時候的鞋,老樣子,我是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過一天算一天。”
馮喆的語氣有些玩笑的意味,這似乎讓柴可靜覺得馮喆一貫冷冰冰的姿態有些轉變,就問:“為什麼這樣說?不要自我調侃,你總是將自己隱藏的很深,遠離眾人,你有太多的憂鬱和秘密了。”
柴可靜緊接著又發過來一句:“其實你很優秀的。”
馮喆回覆道:“怎麼,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嗎?我就對你不瞭解啊。我優秀?從何說起?”
柴可靜又過了很久才回複道:“你想過了解我嗎?那你想了解我什麼?”
馮喆一看,問道:“不敢。你和我就像是兩個世界裡生活的人。哦,你是發改委哪個部門的?”
這一下柴可靜還是很久才回簡訊:“你真的這樣覺得嗎?怎麼了?”
話已至此,馮喆決定實話實說,免得繞來繞去讓柴可靜覺得自己虛偽,而且他這會才覺得柴可靜非常聰慧。
“我遇到了一件奇怪和為難的事情,之所以說奇怪和為難,是因為這件事從邏輯和正常思維來言,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的,可是卻發生了。”
“嗯?”
馮喆就說了梅山縣常務副縣長李開來找自己讓自己去找柴可靜,同時還不指名道姓的說,是一位老同學在走投無路的李開來那裡點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到這會都莫名其妙。
“這麼說,你們縣裡要你來找我走關係?”
“是啊,我很苦惱,難以啟齒,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這事。”
“為什麼覺得對我難以啟齒?”
馮喆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實話實話反而會刺激人,就開玩笑說:“因為怕見你,我還欠你五塊買刀子的錢呢!你是債主啊!哪有自投羅網送上門還錢的?”
但是柴可靜沒有理會馮喆的玩笑,回覆說:“你苦惱的原因,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將我當同學、當朋友看待,你視我如同陌路,所以你覺得難以啟齒,和我有距離感。”
柴可靜說的太正確了,馮喆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有些語塞,可柴可靜卻很快轉移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