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影落寞極了,像一個沙漠裡孤獨行走的旅人,他的衣裳有些奇怪,玄色繡金龍紋,芙宓見過類似的衣服,它們一般指穿在凡間皇帝的身上。
芙宓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那朵蓮花上,雪白的花瓣,花脈泛出嫣粉色,美自然是絕美的,可是這種美里帶著一絲妖異,掃過一眼也許你還能抵禦,可當你看它第二眼的時候,就再也挪不開眼睛,因為你已經開始關注她了。
芙宓伸出手指想去碰碰那花瓣,但手指卻忽然被人大力的握住,芙宓痛得哼出聲來,她回頭一看,見容昳正滿臉冷氣地看著她。
“混沌秘境的邊界全是時空裂痕,你碰上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找死,也不是這種找法。你是花妖,所以天生就不帶腦子是嗎?”容昳的聲音冰涼裡帶著一絲顫抖,不注意根本無法察覺,但芙宓卻一下就聽了出來。
按理說容昳用這種冰冷得毫無感情的聲音說話時,芙宓應該暴跳如雷,可這會兒卻只覺得心安。“我要進去找小土雞。”
“你待著別動,我替你看看。”容昳握緊芙宓的手,任她怎麼抽也抽不出去。
芙宓看著眼前一動不動,大約在“靈魂出竅”的容昳,思緒一下就飛遠了。她大約意識到自己剛才一定是落入了某個時空裂痕裡,但是又被容昳找了回來,話說得容易,但是她想如果今日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容昳,她大約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種對容昳的感激之心只在芙宓心裡存在了一喜,她就忍不住開始想她看到的那朵花了,真的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看過。不過那朵花也太恐怖了,芙宓看見那個男人用血養它,而它的根莖下的泥土裡還埋著一具人骨。
但是話說回來,那朵蓮花的確美極了,美得出乎了芙宓的想象。
容昳元神歸位的時候,芙宓都還在發呆,“想什麼呢?”
芙宓這才回過神來,雙手緊張地握住容昳的手,“小土雞它……”
“它沒事,它在混沌區裡找到了它們火凰一族失蹤了萬年之久的祖地,所以耽誤了時間,不必擔心,時候到了它自然就能出來。”容昳道。
芙宓點了點頭。
容昳垂眸看了一眼芙宓,覺得她的神色有些低迷,“想不想去南海吃月亮魚?”
芙宓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的情緒的確有些不佳,自從見到那朵血池裡的蓮花後,她的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是這種難受十分奇怪,既像是為她自己難受,可又像是為別人難受,比如那個穿龍袍的男人和那個躺在池子底下的女人。
一路上芙宓一直都在沉默,在漫長地等待日落月升的時候,芙宓也沒有說話,這對多話又多動的她來說,實在是十分少見的情形。
難得的是一路上容昳也沒有自作聰明地去都芙宓說話,芙宓有時候側眼掃一下容昳,心下極為滿意,她連自己在憂傷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回答他可能提出的問題呢?所以一個懂得適當的沉默的男人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在容昳把第一隻月亮魚釣上來的時候,芙宓看著他翻飛的手指,熟練而優雅地整治魚片的時候,她心裡想的卻是,這手如此厲害,將來殺她的時候估計也就跟整治這條魚一樣,芙宓可不像被片成魚片。
“容昳。”芙宓糯糯地喚出聲。其聲嫵靡而綿糯,帶著不正常的撒嬌語調,讓容昳的手指略微頓了頓。
芙宓雙手擱在下巴下,手肘撐在小几上,認真地看著容昳,“你能不能發個心魔誓,保證將來不殺我?”
容昳抬起頭,認真地看回芙宓,認真地道:“不能。”
“你居然不能保證將來不殺你的道侶,那你還娶個屁的老婆啊?”芙宓怒道。
容昳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還將頭轉了回去繼續認真地片魚,“誰也不能保證將來的事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