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沒有說話,她的手揪著桌布,心裡充滿了憤怒與哀傷。這個劉正樹,手段真狠!可是,父親你為什麼不當面和母親好好談談呢,難道你們的愛情就這麼經不起考驗嗎?!!愛一個人,就應該去相信她,不然彼此都痛苦。
蘇西沙啞著嗓子問:“叔叔,那後來我的父親去了哪裡?”
馬易軒道:“那時你父親還待在原來的城市裡,他捨不得你和你母親。但是一個原本事業如日中天、家有嬌妻稚女的男人,突然一夜之間一無所有,這種打擊是誰也承受不了的。所以你父親也不可倖免地加入了借酒消愁的行列中……唉,那天晚上我要是在就好了,他就不會變成那樣了……”
“變成怎樣了?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蘇西看見馬易軒臉色沉重,不由著慌起來,她問著馬易軒,感覺心臟像被誰捏住了一樣,又緊又痛。
馬易軒一臉痛心,“他酒後駕車,一場車禍……”
蘇西面白如紙,緊張地站起來拽住馬易軒的胳膊說,“叔叔,那我父親怎麼樣了啊?他怎樣了?”眼淚不由自主順著她的臉龐流了下來。
馬易軒眼裡有著難過,“他,他失去了一隻手和一隻腳,臉部也受了重傷……”
蘇西突然覺得全身發軟,她鬆開馬易軒的臂膀,緩緩跌坐在座位上,她用手掩住嘴,眼淚如噴泉般湧了出來……
馬易軒眼眶發紅,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當他接到訊息趕去醫院,卻看見二師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樣子,二師兄掙扎著對他說:“易軒,正好,我死了也乾淨……”可是他還是沒有死成,卻再也拿不上廚刀了!那麼悽慘的場面他永遠也忘不了。
蘇西哭了許久,問馬易軒:“那我父親現在在哪裡?我想,想接他回去……”
馬易軒低下頭,半晌才道:“他變成了那個樣子,我照顧了他一段時間,原等他傷口癒合我就接他回我那裡去住的,可是他卻離開了,我也一直沒有他的下落。直到十年前的一天,他突然和我聯絡上,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日本,而恰好我也查到劉正樹陷害他的證據,告訴他要他回來,可是他苦笑著說一切都太晚了,怎麼也不願回來,所以我就來了日本,想能儘自己的能力幫他,畢竟我們情同兄弟……”
蘇西刷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問馬易軒:“叔叔,你現在就帶我去找他,我要把父親帶回去……”
馬易軒看著蘇西,黯然道:“你父親一直囑咐我,說就當世界上已經沒有蘇丹青這個人了,他怕自己的那副模樣嚇到你們,讓你們難過……況且……”
蘇西已經哭成個淚人了,她可憐的父親,遭受了怎樣的罪啊!她對馬易軒說道:“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我和媽媽都會坦然接受,請告訴我他在哪兒好嗎?”
馬易軒拍拍蘇西顫抖的手,安慰著她,然後低聲道:“他,他現在過得還算平靜,不想別人再去打擾他的生活……”他看了看蘇西,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你父親,他身邊現在也有人照顧了……”
蘇西聞聲睜大淚眼,不解地望著他。
馬易軒道:“他會到日本是想遠遠離開他所熟悉的一切,剛開始在日本非常難,誰都看他像個怪物一樣,他後來對我說他當時一直沒有放棄過自殺的念頭,還好有個日本女子一直關心照顧他,而他一直以為你們母女倆在劉正樹的照顧下應該會過得很好,所以……後來他和那個女子就在一起了,還有了個女兒,比你要小……”
蘇西沒有說話,內心充滿了苦澀與悲傷。對於父親重新組成了家庭她並沒有多大的責怪,飽受折難的父親是需要身邊有個人照顧,給他溫暖。可是她一想起在家鄉苦苦等待著父親的母親,忍不住悲從中來,痛哭出聲……
馬易軒看著哭著的蘇西,沒有說話,眼睛裡也有淚水,他從頭到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