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眉角一跳，“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精心挑選了一個女孩子，設計讓她嫁給了姬永豐，並且在她懷孕之後，將他們查到的那種特殊方法，用在了女孩身上，以此來試驗這種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
“十月懷胎之後，女子成功生下了帶有姬家血脈的孩子，自己卻血枯而亡。”
君無塵淡淡道，“因為這種方法，是要以生母的性命為代價，強行提高胎兒的天賦，最後不管成功與否，母體必死無疑，胎兒也有一半的機率夭折或失敗。”
雲落聽得心驚肉跳：“所以，最後生下的那個孩子……”
“就是姬淵本人。”
君無塵證實了她的猜想。
“他生母的死，和他的出生，歸根究底就是世家所做的一場實驗而已。”
“這件事只有世家少數幾個高層知道，姬永豐本身也是被矇在鼓裡，澹臺家把庶女改名換姓嫁給他，不過是為了藉助他，生下帶有姬家血脈的孩子。”
“澹臺夫人以前未必知情，但她成為家主這麼多年，該知道的估計也都知道了。”
君無塵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道：“落兒，你現在應該明白，澹臺夫人為什麼要暗中培養姬淵了吧？”
“……”雲落心情非常複雜。
她是真的沒想到，姬淵和澹臺家之間的關係，如此錯綜複雜。
那……姬淵自己知道這些事嗎？
雲落看得出來，姬淵對澹臺夫人的感情不是假的。
但如果真相是君無塵所說的這樣，那澹臺夫人對他有多少感情，可就不好說了……
雲落遲疑問道：“那姬淵他……作為澹臺家的試驗品，成功了嗎？”
君無塵出乎意料地搖頭，“不，澹臺家的實驗失敗了，姬淵自幼身體不好，連習武都做不到，自然也談不上天賦。”
“那澹臺夫人為什麼還想收養他？並且暗中照看他這麼多年？”
雲落面露驚訝。
“有兩種可能，一是澹臺夫人仍然沒有放棄，還想繼續在他身上試驗；二是澹臺夫人從小看著他長大，對他也確實有了真感情，所以多方照顧。”
君無塵眼眸微動，輕笑一聲，“具體是哪一種，只有澹臺夫人自己知道。”
雲落一時無言。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這些大家族裡的事情，還真是錯綜複雜，聽得人頭疼。”
君無塵莞爾一笑，將她拉到懷中，伸出手，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按揉著她兩側太陽穴，“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想聽就不聽了。”
雲落舒服地靠在他懷裡，享受景王殿下的專屬服務，唇角不由彎了彎。
“多知道一些也不是壞事，我之後可能還要跟澹臺家打交道呢。這一次澹臺瑤被追殺，如果背後還有其他人指使，恐怕也不好對付，南宮瑾他們應該也想到了這點，才沒有急著回去吧？”
君無塵眼眸半眯著，嗓音低沉，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
“南宮瑾表面不太正經，一肚子的鬼主意卻不少。他應該猜到這件事不簡單，只靠他們自己很難應付，所以才決定跟我們同路回京，借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