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量留意,只見一男一女兩個十多歲孩子一來一往正在廝打,男的用長棍,女的用雙劍。
他們都沒有上妝,也沒有穿戲服,但是雅量一看就明白,她笑出聲,「大水衝到龍王廟。」
「這是戲名?」
「方正,你看清楚,那用棒的是誰?」
「啊,他穿著一條獸紋小裙子--」
「方正,這是你師傅孫悟空啊,你叫毛孩的來源。」
「什麼,」方正吃驚,「他的頭箍呢。」
「排戲沒戴上。」
方正恍然大悟,「他是毛毛,我也是毛毛。」
兩個一起笑起來。
晚風送來梔子花香,雅量心情無比寬舒。
方正問:「他在打誰,那持劍的是他女友?」
「不,這齣戲叫孫悟空三打白骨精。」
「啊,聽上去非常刺激,她是他情人?」
雅量笑得幾乎翻倒,「他倆沒有任何親密關係。」
「你肯定?那他為什麼恨她?」
「噓,看戲。」
雅量摟著他的腰,只聽得鑼鼓聲越來越密,悟空把妖怪逼力量走投無路,終於用金箍棒打得她躺倒地上。她再三打滾,終於動也不動了。
雅量大聲鼓掌。
兩名演員向他們鞠躬。
他倆轉身離開。
方正說:「他們演得很好。」
雅量一直微微笑,緊緊纏住他手臂。
「丹麥人幾時回來?你什麼時候向他攤牌?」
「毛毛,你知道我不會隨你走。」
「胡說。」
「你要回去讀書考試,取得資格,然後找一個年齡相仿女友,戀愛結婚生子。」
「我不要她們。」
他們談到深夜,終於看到閃電霹靂,雷雨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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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量從沒與任何人在任何時間說那麼多心事。
她在他懷中睡著。
方正做了一件很不應該的事。
他悄悄用手機,拍攝懷中的她與他。
第二天一直閃電霍霍,雅量站視窗看雨景。
方正說:「姐,出去,換裙子,我教你跳舞。」
「什麼舞?」
「探戈。」
「誰教你那麼複雜的舞步?」
「我爸教媽媽,她傳授給我。」
「你爸像是一個十分有趣人物,可惜我不認識他。」
「你沒見過他?」
「我常在外國。」
他們找到老式爵士音樂茶廳,請求領班奏探戈:「彈《妒忌》一曲吧。」
方正低聲說:「姐,跟住我腳夫步,跳探戈有一個秘訣:無論什麼時候,男方的腿,必然要設法貼住女伴大腿內側。」
雅量駭笑,「那好不情色。」
「不然怎麼叫探戈。」
「誰的主意?」
「姐,這些本來應由你教我才是,怎麼反而要我指導。」他笑,「這樣,一二三四,明白沒有?」
他含蓄地攻擊向前,雅量退後,方正的腿一直要介入,雅量忽然臉紅樹,她就要拌倒,被方正一手抱住,轉到她身後,握住她腰,輕輕搖曳。
雅量服了這毛孩,這麼會玩!
女性同他在一起,永遠不會愁悶,她真點妒忌他未來女伴。
可是,人會老大,必有旁鶩,丹麥人何嘗不會玩,但年來給工作及生命中四個女人纏得憔悴。
當下雅量輕輕在耳畔說:「像站著--」
「你終於明白了。」
他們跳了兩次《妒忌》,雅量明敏,進退有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