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珠姐姐,你現在如何了?”絹兒透過旁邊的窗戶往裡看。
銀珠是關在柴房之中,早聽見門外絹兒的聲音,慢慢站了起來,趴在窗戶口,終忍不住哭泣起來。
絹兒也不虛與委蛇,開門見山道:“姐姐這次之事是否是你所為。”
銀珠這會抬起頭,滿面淚水,哭道:“妹妹,今日這事我確實冤枉,也確實辯解不了。”
絹兒見銀珠鼻青臉腫面目全非,又哭得一塌糊塗,回想初次見面時,她拿著絹花盒進屋,膚白髮烏,笑容可掬,脆生生的俏丫頭,轉眼卻變成如今這般蓬頭垢面的可憐模樣,心中自是酸楚,只是如今不是感情用事之際,低聲詢問道:“如此說來你屋裡的夾竹桃到底是做何用?”
銀珠收了哭聲,露出淒涼之色,跪坐在視窗,將頭遮在雙腳間,自嘲道:“這真叫自做孽不可活,妹妹,我實話告訴你也可,那夾竹桃,最初之用的確是想來害二姐。”
絹兒心中震驚,如今她是看不見銀珠,也不知銀珠說這話時是如何的表情。
銀珠幽幽說道:“但我一直未有狠心下手。那日我偷聽了我與二姐的談話,知二姐對我的厭惡極深,一時衝動,回了屋便用夾竹桃做成沫,還擠了汁液,但到後來我清醒過來,極害怕自責,本想過一二日便將這些害人的物事偷偷扔了。卻不想這麼快便被人用做毒害二姐,所以我雖冤枉卻也不冤。如今受罰,我是心甘情願。畢竟我無害人舉動,卻已有害人之心。保不定我那日頭昏便下了藥我這番亂七八糟的說,妹妹想來是糊塗了。”
絹兒聽銀珠說得真真切切,嘆道:“我信姐姐的話,若你真是下毒之人,怎會如此不小心被人發現把柄,畢竟二姐的吃食是你從廚房裡取來的。”
銀珠聽見絹兒的話,輕聲抽泣道:“如今看來我不僅傻而且蠢,在這莊裡我誰也不愧對,卻只愧對妹妹你。想來你並不知,我曾暗地裡恨過你還害過你,妹妹是否記得有日雨裡從坡上摔下嗎?”
絹兒點了點頭,很是輕描淡寫般說道:“我知是姐姐你在背後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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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真相】………
絹兒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自是讓銀珠大驚,失聲道:“你甚時候知道的?如何知道的?”
絹兒冷笑道:“當天我便猜出是你,因我摔下時正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後來想明白那是藥味,而當時院裡只有你前段時間一直為二姐熬藥,衣裙必還殘留未洗去的藥味。”絹兒如今說得這般斬釘截鐵,當初卻是找不出其他證據表明是銀珠所為,之後偏偏銀珠對她很是細心照顧。到後來,弄得絹兒也不知該是親密還是疏遠她才好,幾次想開口直問,卻又咽回去了,左右為難很久,最後只得暗自防備著,不再讓人傷了去。
銀珠聽後,忍不住苦笑,“你明知我害你,你卻為我在二姐面前說好話。絹兒妹妹,你以德報怨,我真正是對不住你了。其實我傷你還有一件事,後來你病了一段時間,也是因我減了你湯藥裡的藥材不過妹妹你要相信,姐姐並非是要你命,只希望你離二姐遠一點,能讓我與二姐近一些才是,只是一番苦心,終只是妄想。”
絹兒聽銀珠吐露心事,覺得她可恨又可悲,自家心裡的那股怨恨,也因對對方自作自受,而消散了許多。畢竟被轉賣到不知甚地方的命運,在絹兒眼中來看也算是最大的懲罰了。
至於銀珠口中所說減了藥材的藥水,從一開始絹兒因淋雨感冒生病,便因害怕有人使壞,未喝下過一口藥水,皆偷偷吐了去。只暗地裡自熬了些薑糖水灌下,而她能病好也全憑著身子底好硬撐過去。只是這些忌諱他人的事情,絹兒一直全放在心中,未與他人說罷了。之後二姐猜測閣樓起火之因,絹兒也因茲事體大,不敢輕言誤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