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掌,“你這般害人之貨,我且要刮幾大耳光。”
這會張二也顧不得斯文作態,罵道:“你也敢來老子店裡放屁!小心打你個滿天金花。”
客人們見二位罵架吵鬧皆是穢言汙語,很失儀態,忍不住皺眉搖頭,又恐二人糾纏誤傷自家,忙退出了店裡。二姐與絹兒也順勢退離了算命司在旁觀望著。
過了一會,便見那位男子被打了出門,一拐一瘸指著張二罵道:“含鳥猢猻!你且等著,讓我叫來會老有你好看的。”說罷便要去找人來。
這會二姐難得有管閒事之心,路上攔下那位男子問道事情原由,這才知道原來這家算命司本是眼前這位算命先生張一算開的,他與張二倒是有所交往,因張二窮困潦倒付不起房租,找到張一算說借住在這家算命司裡,每月付給百文大錢。而張一算因貪圖這點小利,結果引狼入室,讓房主誤會張二是其弟弟,張二更是借店鋪租期還有十日才到期之際,找了房主以自家名義續下租約。待張一算去找房主時,才驚訝的發現房子已被張二租下,如果只是租下房屋倒也罷了,結果張二更是打著算命司的招牌、以張一算的名義誆騙不知情的百姓。讓張一算極為憤怒,屢次好言相求要回店鋪,卻被張二欲敲詐錢兩,這才惹得張一算怒闖算命司。
絹兒看著張一算說到氣處已是眼中熊熊怒火,不僅有些同情,暗搖頭道:“這張二連家中親人都能欺騙,又何且你等路人。”
二姐如今瞭解事情原由,自是不再有進算命司解夢的意願,便隨口說道:“不知先生對這等卑鄙之人有何對策?”
對方自是愁眉不展地搖頭,嘴裡嘆道:“小人無處不在。”想到打罵皆非對方的對手,不僅斯文掃地,還讓旁人看見吃了許多玩笑。想到這裡,張一算自是有氣無力地轉身離開,抱著一絲幻想看找來算命會會老能否主持公道。
“二姐不算命了?”絹兒問道。
二姐搖頭,冷笑道:“這算命司外的也不見了的,若他真有本事,怎沒算到這件禍事。”
絹兒回頭又見算命司裡張二又坐回了椅子,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很是讓人見了礙眼,煞是過了這幾年,品性為人且是沒甚改變。
二姐見今日出門不順,未達成心願,自是有些不樂,便想不如去香料鋪看有甚新貨上架,才轉身叫絹兒,卻見絹兒突然跑上不遠處的張一算,與對方嘀咕了幾句後,那張一算竟對著絹兒恭禮之後,快步離開,步伐甚是輕快。
二姐自是不解,見絹兒回到身邊,便問道:“你且與他說甚?”
絹兒道:“我只是跟他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如今那張二見算命司有生意,自是不願離開,但若是無人上門算命,張二自是支撐不下,不管最後是否會將鋪面退回給張一算,但至少不會讓他如願騙得錢。”
二姐止了步,微掀起帽紗,帶著困惑表情打望了絹兒,輕聲問道:“如何君子動口不動手。”
絹兒笑嘻嘻道:“我只給張一算說,不如你在這巷子右手也擺上個攤,只需要一張桌子一根凳,外加算命西司的幡布,不出半月,便讓算命司門可羅雀,無人算命。”
二姐思考了小會,放下面紗,偷笑道:“我也不知該贊你是個妙人,還應說你是個損人,真正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且如何想到這般主意的。”
絹兒笑道:“自是舊年在一本雜書上見有如此損人的計策,今遇了這事才回想起來,正好在此一試。”
當日下午,便有人見在算命司對面立了草棚,有人在裡邊擺了個算命西司的小攤位。自然路過此處的人雖最初有些詫異,但很快便捂嘴笑走開,就連來此算命的人也皆在看過二邊的幡布後,或匆匆離開,或乾脆在算命西司處算命解卦。
正如絹兒所說,算命司至此門可羅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