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呂大很是到庵裡燒了幾次香,感謝菩薩保佑。
七月三十日,磨墨家的大伯極守信地準時送來了三個月的刨子主意費,子菱細一清點銀子足有七十兩,若折成銅錢兩來算竟然有一百貫,自是喜出望外。
子菱再一細問才知,原來磨墨家大伯有意四處宣傳刨冰這種吃法,所以這般簡易吃冰沫的方式很快被市井百姓中傳開並流行起來,而它的流行自然也帶動了民眾對刨子的熱情需求。待到六月底,夏天快要結束時,已有各型別的刨子開始販賣,而這時已不只是有磨墨家大伯才會做此物事。
而磨墨家大伯憑藉著這幾月賺來的三四百貫錢,在京中開了一家小小專作傢俱的店鋪。
至於子菱也因這幾月刨子的生意費,拿出五十貫貼補家用,另一半留作自傢俬房錢中。
如此一來,大家皆各得其所,皆大歡喜。
日子如流水般微有波折地渡過,子菱的生活依然是每日晨昏定省,幫著孃親料理些家事,閒時繡花寫字,或與趙家姐妹等幾位朋相約節日登高踏青,生活雖不十分精彩,卻也不缺乏忙碌。
待到九月底,天氣日漸寒冷,街更是
馱,充塞道路,無論民間或宮廷皆要趕在立冬之前將蔬菜儲備齊,駱家自也不除外。
駱二孃早已定下芥菜以及其他蔬菜,這會菜販是齊裝了二車足四五百斤重量的冬季蔬菜送了來,其中自有姜、豆、冬菜、菜、芥菜等易儲存的菜,還有二十斤冬桔。這些冬桔吃完桔肉之後,桔皮都曬製成幹,或做湯中調味之用,或做菜中加料之用,皆可。
見著蔬菜運來,全家齊動手,大部分菜照著往年或在地窖儲備冬菜,或是用罈子醃冬菜,只芥菜照著子菱做芽菜的方式細打理了一番,等全部蔬菜都儲入地窖中時,已到了立冬之日。
因十月一為開爐日,各家將冬日烤火用的小銅盆取了出來,取炭燒爐。子菱屋裡也點了小爐火,曖了許多,子菱還讓春香買回難得一見的南方薯紅薯烤著吃,極飽了口福。
立冬之日,需以各色香草及菊花、金銀花煎湯沐浴,謂之掃芥,子菱在家是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浴,而子竹自是在同窗邀請之下到茶肆,觀好掛牌兒炫耀琴藝之後,便直接在這茶肆裡建的浴湯中邊浴身邊閒聊。
而與子菱玩耍好的趙金珍自也傳來了喜訊,他家與某外官之家定了親,欲將金珍嫁對方家的嫡子,只得明年開春之後,便正式迎娶進門,如今金珍自是守在家中,接受孃親關於為妻為媳的教誨與教育。
當時子菱自是一愣,聽著仙妹與陳芝芝的祝賀聲,看著趙金珍一臉的羞色,且一時半會有些難以適合,畢竟金珍平日再如何穩重,卻依然是位稚氣未脫的女孩。
雖心中暫時法接受,但理智卻告訴子菱,趙家大姐如今也是十四歲的小娘子,若說虛歲出足十五歲,到是婚配正好時。也許再過個一年半載,如今一同玩耍的姐妹們且都要換新的身份,到時再如現在這般悠閒快樂,卻是很難的事了。
看來姐姐的婚事,讓趙;也深有觸動,如今且也收斂了性子,“規矩”了許多,前些日子幾位好相聚,她難得拿出針線學著方仙妹竹香荷,雖最初顯得有些笨拙,卻極快手,也是位靈巧之人。
等到日一早秋香端來隔夜糯米糰子,子菱才驚訝地發現今日已是冬至之日,又是一年快要過去了。
見冬至來,子菱也停下手中研究雙面繡的嘗試,叫秋香取出繡床,繃綾布,與秋香一同依著早些日子讓子竹畫的紅梅傲雪圖,用筆細勾出八十一朵梅花,以及枝幹。只待以後每過一天,便將綾布竹好一朵梅花。等到八十一朵梅花皆有了顏色之時,綾布自是紅梅花全綻開,春天也就到來了。
見秋香安靜地在綾布花,子菱不覺停下了手中的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