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下去。
她無力地閉上眼,乾澀的喉嚨困難地發出了聲音:“請你走吧……”
他的身體一滯,想說出的話哽在喉嚨裡,他慢慢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昨晚將她送到醫院,醫生診斷她是感冒高燒引起的昏迷,緊急給她輸了液,他讓阿青先回去,自己則在單人病房裡守了她一夜,就盼著她早點醒來請她原諒自己。
昨晚害怕失去她的那種恐慌還在他心裡猶存未散,他看著她如雪白床單一樣煞白的小臉,心頭泛起一絲苦澀,她不原諒他是應該的,從一開始他就在不停地傷害著她,也許他就不該再在她的面前出現……
一夜緊張得未閤眼,他也不覺得困,傾過身去,他將她的一隻手牢牢握住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疲憊而痛楚地說:“米蘭,再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米蘭睜開了淚水朦朧的眼睛,她哽咽地說道:“丁山,我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兩個人互望,他的眼裡有不甘與懇求,而她的眼裡則是痛苦和決絕。他看著她的眼,一向平靜現在卻有點顫抖的聲音洩露了他內心的不安:“你,真的要離開我嗎?”
米蘭不說話,但淚如泉湧。丁山俯下身,輕吻著她沒有血色的嘴唇,她的唇冰涼。
米蘭用虛弱的手推開他的臉,“請別再碰我……”
丁山頓住,他直起身來站在她的床前默立半晌,竟然她這麼抗拒他,他就不強求她了,她還年輕,而他也給不了她什麼,也許這樣分開對彼此都好。
他長嘆了一聲,低聲地對米蘭說:“既然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走了,以後……”他想繼續說下去,心頭泛上的一股痠痛讓他停下了話語。
他木立了許久,得等有人來代替他照顧病中的米蘭他才能安心地離開。
抬起手看錶,他想阿青應該就快過來了,昨天和她約好這個點讓她給米蘭熬點粥來,他最後看了一眼米蘭,躊躇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轉過身默默離開了……
米蘭將頭轉到牆內側,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已經將枕頭浸溼了,她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當門被關上的的那一聲響傳入她的耳邊,她忍不住痛哭出聲……
……
阿青拎著食盒進了病房,看見米蘭哭得聲嘶音啞,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過去拍著米蘭的背說:“哎呀,我的大小姐,別哭了,這病房都要被你的淚水淹沒了……”
米蘭仍自顧自哭著,阿青在一旁嘆氣:“你說你們非要嘔什麼氣呀,一個在這裡哭得死去活來,一個明明在意得要死偏偏一副冷酷的樣子,昨晚也不知是哪個象瘋子一樣飛奔著將生病了的這個抱到醫院裡來的!”
米蘭聽阿青說著,淚水稍微止住了一點,她問阿青:“昨天,是他送我來的?”
阿青說:“可不是,看他急的那樣,就怕你怎麼著了似的。就連我說想留下來看護你,他都不讓,非要自己待在這兒陪著你。”
阿青瞅瞅米蘭,疑惑地問:“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的?非得要這樣互相折磨?”
米蘭的淚又下來了,她在心裡說:“沒有別的原因,只因他的心是別人的,從來就不該屬於我……”
阿青看著米蘭,半晌才遲疑地說:“那個,丁山剛才在醫院門口等我,叫我把這個東西給你。”說著她拿出了一個小便籤袋遞給米蘭,米蘭躺在病床上,無神地說:“你幫我看看吧。”
阿青開啟了便籤袋,裡面是一張銀行金卡和一張便籤紙,她驚愕地看了看米蘭,讀著紙上的話:“米蘭,對不起,這張卡里有些錢,你先拿著,以後有什麼需要就找我,希望你快樂。丁山”
她把銀行金卡和紙條遞給米蘭,米蘭木然地看著她,並不接。
阿青覺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