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趁著這幾個地方都平定了,自然要讓士兵們都復員了。
齊寶至今不回來,應該是得到了晉升了,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什長,不可能打到現在還沒有升遷——除非已經陣亡了。但是那樣的話就會有陣亡通知書才對,哪怕是齊寶改名換姓,他也不應該亂編一個住址,或者說他就算亂編了一個住址,他也會想辦法留下自己真實身份的。
齊寶不可能會輕易地斷送齊敏的一生,他也不會讓自己成為無名之鬼——之前就說過,齊寶只想想做一件事,他一樣會做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而之前明朝軍隊的軍官的選拔採取恩科襲替的辦法,極大的限制了軍事人才的發現,壓制了士兵的積極性和創造性。這種不平等的制度把造成明代士兵時有逃亡的現象,僅洪武六年前後逃亡者就高達五萬人。
但是現在的建文帝不拘一格地提拔人材,盡大地鼓舞了士兵計程車氣,也使得社會上的勇武之士和有這方面才能的人去參軍,並不僅限於功臣之後和武考的舉子。
齊寶就是這樣的人,而他也的確有軍事方面的才能——齊升在齊寶參軍之後,曾一直在文氏和齊敏面前說齊寶的軍事方面的天賦,以表示他相信齊寶一定能回來的。只是這幾年一直沒有音訊,齊升怕母親聽了反而更加擔憂,便不再提及。
所以現在齊連春聽齊敏這樣問,便笑道:“沒有個準信,我也不敢說啊!你看之前我哪次聽信外面所傳的謠言了?”
齊敏笑道:“是啊,三叔所言,定然是不差的,我這就去對孃親說去。”
齊連春見齊敏絕口不提蘇睿的事,心裡也算是放下了心,但想想還是覺得不妥,便轉身去找劉恭,讓他注意齊敏的動向,這段時間齊敏要是出門,就派人趕緊去告訴他。
齊敏並不知齊連春去做什麼,只道他回家去苦思應對之策了,那官場上打通關節的事,本就不是齊敏的強項,故此齊敏也不去管他,只把這事交給齊連春去,自己快步走回了文氏的屋子,把齊寶要回來的事告訴了文氏。
文氏聽了,不由得落下淚來:“若他真的回來了,方不負你這些年來對他的一片真情!”
齊敏羞紅著臉對文氏道:“娘,我和你都一般牽掛著他,他若不回來啊,豈不是有負了你的養育之恩!所以他是必定要回來的呢!”
文氏道:“這次你三叔怎麼好好的又去了京師?”
齊敏道:“三叔怕升弟在那邊住得不習慣,所以去看看。”
文氏嘆道:“你三叔對我們也算是盡心盡力了。當年我們也沒多少厚待他,如今他這樣對待我們,我真是有愧於心啊!”
齊敏道:“三叔和我們都是一家人,娘快別這樣想!”
抑鬱症的人,什麼都能胡思亂想,齊敏也是一見勢頭不妙,立即便岔開了話題。
齊敏與文氏談了一會兒,便伺候著文氏吃了藥,又陪她起床在屋裡走動一會兒,復又躺下,這才離開。
回到房裡,潤兒迎上來替齊敏捶肩,一邊笑道:“姐姐今日是怎麼了,滿臉的喜色。”
齊敏笑道:“你卻眼神伶俐——大少爺快回來啦,我心中高興。”
潤兒雖然進府時齊寶已經離家了,但是她也先後跟著瓊琚和琉璃一段時間,這家裡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二的,所以今天聽齊敏這樣說,便忙上前恭喜。
齊敏笑著點了點頭,心裡想到齊寶要回來了,也的確是一陣開心,又是一陣羞澀——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齊寶回不來,或是變了心會怎麼樣。但是在她的心裡,卻是一直堅守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的。
相愛容易相守難,天各一方杳無音信的相守,那就更難了。
對於自己與齊寶的愛情,這份相守是一份責任,也是一種信仰。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