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就輪得到你了。”
齊寶兒苦著臉道:“我念書,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齊敏兒道:“你好了唸書,爹孃都開心,他們開心,自然對不會對我們發火,我自然也就有了好處。”
齊寶兒眨了半天眼睛,才道:“不錯,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
兩個人一邊打趣一邊說著話——還好是在齊寶兒的那書房裡,沒有別的人在,不然要是文氏或齊長春聽到了兩個人說的話,肯定不敢相信齊敏兒剛剛四歲,就能說出與七歲的齊寶兒互相打趣的話來。
也算是齊寶兒遲鈍,一點也沒覺得這個妹妹怎麼在自己面前說話的條理性和神態,與在別人面前的完全不同。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到了中午,文氏做了飯,讓二人先吃了,卻不叫醒齊長春,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齊敏兒心想,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容易失眠呀——轉念又一想,也許文氏是故意的?但是她現在有孕在身,又不能親熱,不太可能吧?
齊敏兒在瞎七搭八地胡思亂想,那邊齊寶兒忽然對文氏道:“娘,昨兒孫飛說,敏兒是賣到咱家來給你沖喜的,沖喜是什麼意思?”
文氏臉色一變,道:“你胡說些什麼!敏兒是你妹妹,不要去聽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亂嚼舌根!”
文氏極少發火,齊寶兒見了一怔,忙閉了嘴不敢再問,但片刻之後又嘟嚷道:“孫飛又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文氏一拍桌子:“以後少和他們一起頑!他們不念書,只知道沾爺孃老子的光,能有甚出息!”
齊寶兒不敢再多言,只往嘴裡填飯。
齊敏兒早知道齊寶兒說出這話裡會捱罵,但是也不好勸,只得也用飯來堵嘴。
文氏見了,誤以為齊敏兒心情受到了這話的影響,忙道:“敏兒莫急,你就是爹與孃的孩子,別去理那些渾人,知道麼?”
齊敏兒點了點頭,文氏知道這個“女兒”乖巧,也就不來多說,只是心中畢竟有了些陰影。想到村裡流言甚多,等齊敏兒長大了,總要知道真相,可得怎生想個法子,不讓敏兒受到傷害。
想到這裡,心中不免難有計較,心也亂了起來,便看著兩個孩子用完了飯,先讓他們去睡午覺,然後再去叫起丈夫,一邊伺候他吃飯,一邊跟他說村裡這些流言的事。
齊敏兒也沒有想到文氏會想得這麼多,因為她自己本來就知道自己是被送到這裡來的,所以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不過這下與齊寶兒又睡在一張床上,有了人體暖爐,可是舒服多了。
那邊文氏叫醒了丈夫,對他說了這事,齊長春也是一怔——雖然知道村裡總有些流言,但是總以為沒有人會在自己面前說,也應該不會去跟還是孩子的齊敏兒說,卻不料村裡的孩子聽到大人間的談話,也會同樣將這流言在孩子們中間傳來傳去。
齊長春幼時與哥哥弟弟一起生長在齊氏大宅裡,又喜歡讀書,便難得出門與別的孩子交往,所以也沒想到孩子們也會是流言的傳播者。
轉念一想,也自責不已——從古對今,童謠不是流言最多的載體麼,他怎麼竟然會忘了。
不過急切之間,也沒什麼好辦法,好在齊敏兒年紀還小,也不會常出門玩耍,以後索性注意一點,讓她多在家裡待著,也就罷了。
於是齊長春道:“敏兒還小,也不用著忙,讓她少出門也就是了。等她再大一點,咱們想個法子,告訴她實情,料也無妨了。總之我們對她也沒有什麼不到的地方,待她出嫁時,嫁妝也給得豐厚些,她也不會對咱們有什麼外心的。”
文氏道:“我豈是這樣小心眼的人,我一直待她如親生女兒,只要她過得好,我還指望她嫁個好女婿來帶攜我不成!我只是怕她聽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