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遍。
“你這細胳膊細腿一壓就斷了吧?”柔媚聲音讓桐月汐愣了一下,所有的記憶瞬間蜂擁而至,未等她開口,又陸續走來了幾人。
書生裝扮的女子抱著古琴毫不客氣地踩上了綢緞,留下黑乎乎的鞋印,倨傲地放下古琴便抽出桐月汐的手打量。
最後嘖了幾聲,也不知是何意味。
“一看便不是畫師的料。我這就走了。”在桐月汐正在思考對策的時候,一名白淨的男子站在書生打扮的女子旁一同打量了下桐月汐的指骨,又看了看她的臉,索性拋下這一句話就沒了身影。
先來的女子苦笑了一下,將目光移向了走廊深處正以穩步走來的人。
“幾位看下來如何?是否有望將她培養成我們的下一個花魁。”著著月牙色長衫的男子一開口便將幾人的竊竊私語給壓了下去,高高豎起的發冠,堅毅的五官,無論從何處看去此人都不像是出入此地的人。
很熟悉……這個人太熟悉了……
桐月汐眯了下眼睛,但是因著教坊司的日子已經離得太遠,卻是有些想不起來,只能默默地皺著眉打量。
“習舞怕是有些難度,但應當可以。”為首的女子翹起蘭花指輕柔地開了口,復又不確定地看了看桐月汐。
倒是書生裝扮的女子翻了個白眼,“此人早已學過樂器,不需我從頭教起。我偶爾指點一下便是。”
最後來到的男子低低地笑了笑,大步走到桐月汐的面前,用摺扇挑起了她的下巴,“入了這裡,就該把你原本的名字忘了。清楚了吧?在這裡,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看著男子居高臨下的笑臉,桐月汐下意識地有些害怕,那一雙彷彿在看死人的眼睛讓她遍體生寒。也正是這種感覺讓她記起了面前這個殺伐果斷的男子,更是那南蠻王膝下的大兒子!暗自壓下憤怒,桐月汐恢復了方才的幽然,等著他的下文。
男子見她不作聲,也不鬧,稍稍有些驚詫,但是也不過是一瞬罷了,很快又公事公辦地開了口,“記住,今後你叫雪月。”
雪月……記住了又如何?
桐月汐望著他的眼睛,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日後的第一舞姬的名諱,叫桐月汐,不叫雪月。你以為你掌控得了一切,其實你遲早輸了這一切。
不過,這人到最後自己都沒有手刃,當真是忘記了他的“大恩大德”啊……
“好好學。如果拿得花魁,我還有可能有興趣看你一眼。”男子將扇子敲擊在桐月汐的肩上,頓時引得桐月汐連連皺眉,“記住,我不喜歡一個人如此看我。”
桐月汐忽的痴痴一笑,順從地點了頭。
前世,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才學會討好面前這個男子,怎麼會忘呢。他要一個聽話的人兒,給他就是。
“很好。我喜歡聽話的。我期待著下次看見你。”男子將摺扇收好,雙手往桐月汐肩上一捏,剛才的痠疼感便好上了許多,看著桐月汐冷汗淋漓,卻又沒有喊出疼,男子的笑意更甚。
和某個人剛來的時候還真是有幾分相似,不愧是自己的得力下屬。
“明日開始教她。啊,聽說她身子還不好?讓那個人來看看。給我好生調理著。”男子大步走出,看見為首的女子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也依舊黏在桐月汐身上,輕笑出聲,摟過她俯身輕咬了下她的耳垂,與她說著悄悄話。
卻不知為何,她的臉色反倒又白上了一些。
將所有人的舉動收入眼底的桐月汐更加懶散地靠著床柱。為首的女子,名喚鵑姐,是那男子的得力下屬,當初的自己也險些在她面前暴露出會武功一事,只可惜,她功虧一簣,被自己先行了結,嫁禍於那個不長眼的採花大盜。
目送眼神淒涼的鵑姐漸漸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