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想讓別人對她有什麼誤解,剛才實在是情況險急,不得已而為之。但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否聽明白了他的隱含意思,或者是出於某種心理,他沒有挑明。
他長出一口氣,終於感覺出了疲倦和痛楚,吩咐曲六道:“這裡的事先停止,所有的東西都轉移走,今夜就收拾好。”
曲六兒讓人做了簡易的擔架,將裴雲曠抬到山腳。很快他的護衛集齊,一行人上了馬,往回程而去。
他仍舊和她共乘一騎,但是,他的心境和來日不太一樣,她的更是。
她的披風上有一小塊血跡,本是粉色的披風,染了一朵暗色的梅朵。他很想看看她的傷勢如何,卻覺得不妥。就是開口問問,彷彿都要驚動心裡某處。
山上的一幕很不真實,象是夢境一般。他有潔癖,為何在那一刻,看見帶著那男人的血的箭頭刺破了她的肌膚,他竟然低頭……那會兒莫非是中了邪?
他跟著那人,到底是想找機會殺了他,還是不放心她?
他趕緊止住更多的思緒,刻意去感覺著腳上的痛楚。有時候,痛苦可以讓人保持冷靜。
回到王府,司恬匆匆跑到蘇翩的房間,讓她前去給裴雲曠治傷。
蘇翩見到她猛的一驚,她的肩頭和咽喉都有傷,怎麼回事?
她站起身來,想要細看:“快來,讓我看看。”
司恬忙道:“王爺傷了,蘇姐先去看他。”她顧不上自己,拉了蘇翩就走。
他的靴子已經解下,襪子卻已和血肉粘在一起。蘇翩拿來剪刀輕輕剪開,他的腳趾已是烏黑一片,司恬長舒了口氣,明白他那時只是哄騙那個人,腳趾好好的沒掉。但看這樣子,卻也砸得不輕。
“黑指甲果然不好看,怪不得女人都染紅指甲。”蘇翩給他上藥時,他抽著涼氣還不忘開玩笑。
蘇翩將他的腳包好,抬頭對司恬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正想讓她看,突然想到肩頭上傷實在不合適在他面前露著,於是低聲道:“蘇姐,我們回去再看。“
蘇翩點頭,對裴雲曠道:“王爺這幾天可好生歇著,最好不要下地走路。”
他點頭:“恩,本王提前享受享受頤養天年的滋味。”
蘇翩和司恬都忍不住笑。可是司恬的笑,卻比蘇翩多了些澀澀的味道。腳傷成那樣,一定很痛,他還逞強,還非要跟著那人,是全部因為她,還是僅有一些些為了她?
她冷靜的遏止了自己的思緒,快步走了出去,很怕自己的面色會被他看出什麼不自然。山上的一幕只是偶爾的石破天驚,而山下
的歲月卻是細水長流,她只想一切照舊,經歷了家變母病,她學會了很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奢望,否則只是自尋煩惱。
踏上回廊,迎面許側妃帶著人匆匆走了過來。她平時的神色很淡然,此刻眉宇間卻是憂色重重,反倒比平時好看一些。
她和蘇翩忙側身施禮。
許氏急問:“王爺傷在那裡?”
蘇翩道:“王妃放心,王爺的傷不礙事,是腳上。”
許氏稍稍放心,顧不得和她們多說,抬步就朝裴雲曠的臥房而去。她才是名正言順可以去關切他、撫慰他的人,司恬情不自禁扭頭看了一眼,卻見許氏也正扭頭看她。她心頭一跳,忙跟著蘇翩回到芳菲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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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蘇翩的住處,司恬關上門,解開了上衣,肩頭上有一片傷痕,不太重,血早已結住。
蘇翩給她上好藥,讓她換了件衣服。又將她咽喉上抹了金玉膏。涼涼的藥膏在咽喉處勾起了方才的一幕驚心動魄。箭頭抵在咽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