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就給周寶璐跪下了,磕起頭來:“我哪裡當得起您的孝敬啊,您提這兩個字我也不敢認啊,娘娘啊,我給您磕頭了,求您行行好,給老婆子一點臉面,把你七姨父調進帝都來吧,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啊……”
這話沒說完,早被櫻桃硬架了起來,壓根掙扎不動,她就只是長聲的嚎哭:“這是要勒逼死我了啊,你攀了高枝兒就不認我這了啊,如今你是金鳳凰,只管把我往泥裡踩,丁點大的事也不肯辦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子孫都不認我了啊……”
周寶璐見是這個局面了,倒也不叫人怎麼著,只是示意櫻桃不要放開,架著她坐在一邊,任她哭嚎,曾氏見狀,也就走開了兩步,吩咐丫鬟道:“去把茶涼的溫溫的拿來,預備夫人哭累了渴了要用。”
只有陳氏驚慌起來,手腳無措,站起來想要過去,卻叫靜和大長公主伸手按住了手背,低聲道:“與你無關,不要動。”
怎麼會與我無關?陳氏瞠目結舌,一個是她的母親,一個是她的女兒,婆母卻說與她無關,可是她向來怕這位威嚴的婆母,便真的不敢動,卻是急的一頭汗。
在場所有的人便是再會裝,此時也真沒法當看不見了,只見太子妃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手裡端著茶喝,權當聽不見,兒媳婦曾氏笑吟吟的坐著,而另外一邊,靜和大長公主緊抿著唇,並無動作,唯有陳氏的緊張,才叫眾人覺得:還好,這是確有其事。不是我自己的眼睛耳朵有問題。
當事眾人這樣的若無其事,倒是廳堂裡其他無關的人反倒覺得尷尬起來,又是平寧長公主帶頭,在楊夫人的嚎哭聲為背景之下,隨口笑道:“聽說三爺這府邸雖是新造的,但一樹一木,石頭牆地全是用的百年以上舊物,十分的有心思,我早說來看看呢。”
燕王妃忙起身笑道:“果真?我也瞧瞧去,我難得回帝都來,越發不能錯過。”
說著,連著幾位夫人起身跟著去了,剩下的人,猶豫之後,也都紛紛指著一事便出去了,周寶璐只是微笑。
從楊夫人發難起,周寶璐雖在應付她,卻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主要心神還基本都在注意著在場的貴婦人們,從頭到尾,她們才是她最主要的觀察物件。
甚至為了更好的確定,周寶璐雖然有的是辦法,但卻並不制止楊夫人哭鬧,有意把事件拉長,看的更清楚。
現在還真是看清楚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周寶璐覺得,楊夫人當面哭嚎周寶璐不孝這一手,與上個月帝都的流言,頗為一脈相承,是同樣的風格,都是從名聲、私德上做文章,或許就是出自同一人。
而且,有點激進起來。
上一回的流言事件,雖說巧妙而隱蔽,但這種事件很難控制,就是始作俑者,也無法控制事件的影響力和影響範圍。
他只能在暗處散播出去,而傳言能流傳到什麼程度,能到什麼範圍,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力和結果,被算計的人固然不知道,就是躲在暗處那人,也只能聽天由命。
但這一次,就明確的多,目的性更強的多。
因為上一次,那人是順水推舟,所以隱在暗處,便難以查詢,周寶璐到現在都還沒線索。但這一次,那人既然出手挑起事端,要抓他的狐狸尾巴就容易多了。
正好順藤摸瓜。
她看的清楚,有人是不想走的,可是自平寧長公主覺得尷尬而指一事走了之後,帶走了幾個毫不猶豫的,這幾位,就不用提了。
剩下的,固然是有想看熱鬧不想走的,但也的確是有不懷好意注意著這事件的,雖說掩飾的非常好,但仔細觀察之下,還是看得出蛛絲馬跡的。
周寶璐本來就是察言觀色的箇中高手,自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自己的父母身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