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死一般的安靜,除了他的痛苦呻吟外,根本沒了任何聲音。
“啊……”
石頭狂吼一聲,表情痛苦萬狀。
忽而,他胸口一熱,一股暖流迅速蔓延開來,護住他的心脈,抵消了這股噁心,疼痛感也慢慢減輕。
石頭低頭往胸口看去,那枚自他出生起就陪伴至今的玉石,正是暖流的源泉,原本色澤潤白,柔和如脂的它,此刻神奇般化作淡紅色。
伸手摘下,定睛一看,玉石裡面那顆小水滴中的不知名液體赫然變為赤色,泛著紅光,並快速流淌著。
“咦?”一聲輕疑響起。
石頭眉心處血光一閃,陰風呼呼驟起,接著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就憑空出現一道身材高大的黑色人影,只是黑影不似實體,給人一種朦朧之感。
“你?”石頭瞠目結舌,身形一躍而起,遠遠跳開,看著突然出現的黑影,面色陰晴不定。
“怎麼?看不見我就叫囂,現在我真的出現,就開始害怕了?”黑影說道,嗓音沙啞。
石頭當然害怕了,換作任何人面對這樣的情形,會不害怕?
不過相比較這突然出現的黑影,他更加害怕此時身處的地方。
“我怕什麼?一個夢境而已,你還能將我在夢中殺了?”石頭搖頭說道,輕蔑一笑,他也只能將這當做“夢”來解釋了,否則也太不合情理,匪夷所思了吧!
“你說對了一半,不過是後一半。”黑影淡淡說道。
“這裡不是夢境?”石頭訝然出聲。
“你倒可以稱之為幻境,只是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黑影沉吟了一下,說道。
“切!”石頭一撇頭,表示不相信,不過內心卻是泛起了波瀾。
他微微低下頭,眼神一凝,手腕處悄無聲息地輕輕一抖,一道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烏黑一閃而逝。
“不自量力!”黑影沉聲怒喝。
也不見他有何特殊動作,唯有看似隨意地伸出一隻手,就抓住了一物,是一把短柄匕首,繼而他五指如鉤,一握之下,匕首就如紙片般扭曲化作一團,後被隨手扔在了地上。
石頭瞳孔猛地一縮,匕首是那晚他在竹樓上尋找絕世法寶未果,順手給牽來的。
別看它形態小巧,卻能碎金裂石,吹毛斷髮,當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
當初選擇它帶在身上,為的就是防備像現在面臨的這般危局時,給敵人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石頭剛剛出手也是蓄謀已久,可竟被黑影輕鬆化解,更是看似輕描淡寫般輕輕一握,法寶就變成廢鐵了。
“將那玉石給我。”黑影一伸手,說道。
“休想!”石頭聞言,心下明瞭,立即將手中玉石攥緊。
黑影見此,伸出的手掌輕輕一握拳,隨之一團黑氣擊出,迅速束縛住石頭的身形。
一陣炙熱自眉心處瞬間傳遍全身,石頭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到了烈火上在烤,經脈痙攣劇痛,苦不堪言,更有全身精血盡數逆流,皆往眉心方向而去。
被石頭緊握於掌心的玉石似是感應到主人身處危難,紅芒陡然大亮,這次不是暖流,反倒是生出一股清涼之氣順著石頭的手臂開始往上蔓延。
不過這一次卻並沒有像上一次那般起到奇效,清涼之氣在遇到那股炙熱時,一觸即潰,完全不是對手。
“給我。”黑影再次沉聲說道。
石頭搖頭不語,心中苦澀,自那木製劍柄被西風道人收走後,手中這塊玉石就變成他母親留給他最後的,也是唯一的一件東西,怎肯輕易交出,即便性命受到威脅,也絕不可能妥協。
炙熱之感陡然加劇,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石頭覺得,他這次只怕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