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沛才走了幾步,忽聽背後魔羅道:“等一下,我這裡還有一件事。”
張沛停下腳步。
魔羅的聲音悠悠傳來,道:“此次行動,等你到了高隆山之後……”
……
起風了!
魔羅一個人站在山頂,裹了裹身上的黑袍,不知是不是冷,更不知他為何一直沒有離去?
然在這時,魔羅對著面前的空氣,忽然問道:“你怎麼可看無道?”
沉默,除了風聲,再聽不見任何聲響。
但在片刻之後,一個平淡的,也可以說成是沒有感情,甚至都不好判斷對方是男是女的聲音,幽幽道:“怎麼了?”
魔羅臉上的神情雖不為人知,但卻在這一刻笑出了聲,說道:“你果然來了。”
空氣中,那個平淡到沒有感情的聲音,回道:“什麼叫我果然來了,我不是一直都在嘛!”
“對哦!”魔羅恍然大悟,隨即壓低聲音,說道:“風妖,你看人一向都比我準,所以還要麻煩你幫我分析一下。”
又是一陣沉默,不知隱藏在何處,被魔羅喚做風妖的聲音,淡淡說道:“怎麼說呢?你如他這般年紀的時候,非但道行沒他高,而且心智、謀略、城府,樣樣都不及他,還包括……”
說到這裡,風妖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魔羅眼中光芒一黯,道:“還有什麼,但說無妨。”
“手段沒他狠!”風妖如是道。
魔羅似是怔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他緩緩坐了下來,抬頭望著天空中一朵顏色有些灰的雲彩。
而風妖的聲音,彷彿就從那朵雲上傳來。
只聽風妖慢慢說道:“這些年來,尤其是最近三年,他的動作可謂是越來越大了,行事手段也越發激烈兇狠。在對外的吞併與擴張中,動輒殘殺殆盡,不留一絲活口。可如果僅僅只是如此,倒也沒什麼,畢竟不是我天魔門的人,殺了也就殺了。但是在對內在權力爭奪上,他可同樣辣手無情啊!”
魔羅微一沉吟,問道:“你的意思是,覺得這樣不好?”
風妖回答道:“也不是,只是一想起十年前,他還是……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魔羅沉默了一會兒,喃喃道:“或許是因為我們都不能體會他心中的痛吧!”
“你也不能體會嗎?”風妖問道。
“不能。”魔羅搖了搖頭,道:“我與他不同,我是自己走上這條道的,與任何人無關。而他卻是被人一步步給逼上這條道的,太清門裡那個人,欠了他太多太多。”
“你是說青陽嗎?”
“不然還能是說誰,那個老東西,怎配坐在太清掌門的位置上?”
“你說不配,我也覺得不配,很多人都希望不配,可人家還不是好好的坐在那個位置上,號令天下嘛!”
“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沒話說了。”
“……”
“咦?幹什麼,你還生氣了?”
“沒有,我就算度量再小,也不至於跟你在這生氣。”
“那可就真奇怪了,我說我沒話說,你怎麼不說話了呢?”
“不是不說話,我是在思考。”
“思考什麼,有結果了嗎?”
“嗯……與其像你說的,不如直接說‘這就是命’好了,你的命該如此,無道的命也該如此,不同之處僅在於,你們倆人通向結果的路,有所不一樣,而他的路,似乎比你要苦一點。”
“何止是苦一點?我若是換成是他,在經歷了那些以後,沒有瘋魔,就算不錯了。”
“這倒也是,沒聽我剛才說,你樣樣都不及他嘛!”
“風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