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像紮在肉裡許久的刺露出一小截被掐在指甲裡,馬上要拔掉,又快意又興奮。 “那,你倒說說誰如此大膽敢來欺瞞本王,嗯?” 鳳藥感覺到李琮仍然平靜的語調後潛藏著的雷電,他清秀的臉上線條繃得緊緊的,一雙眼睛盯牢常瑤。 他對常瑤的逾矩很不爽。 “雲之姐姐,實在對不起,但不清白就是不清白,你還是照實告訴王爺吧。” 全場像白日見鬼,全都安靜地看著她,常瑤不自在地挪了挪腿,眼睛看著李琮,因為激動,她重重地喘著氣,胸部一起一伏。 雲之與鳳藥對視一眼,卻見鳳藥很平靜,她也瞬間靜下來,決定先不做聲,到時再與鳳藥配合見機行事。 正舒口氣之時,耳中卻聽到常瑤說,“我有人證。” 恰似晴天捱了一記悶雷,她腦袋裡嗡嗡直響,人證?什麼人證。難道她找到了那個無恥之徒? “帶上來。”隨著常瑤一聲喝斥,妃荷院的下人帶來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男人。 李琮細打量一番,看起來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人而已,也不似大奸大惡之徒。 他向太師椅上一靠,也不作聲,只看常瑤怎麼說。 大牛第一次見到真正世家一角,已是頭暈目眩,又看到花團錦簇中坐著一個錦衣男子,腿一軟跪下了。 “這人叫大牛,是雲之姐姐的鄰居,他就見過雲之姐姐。青石鎮有個無賴叫王二,那人垂涎姐姐的美貌已久,就是那人,辱了姐姐。” “怎麼辱?” “何時辱?” “怎麼進的屋子?” “當事人為何沒有喊叫?”、 “王姨娘既有本事找到大牛,為何不找到王二才證得清楚。” “一個莫名其妙的鄰居,憑你一句話就說小姐沒了清白。” “你與雲之小姐連枝姐妹,竟下如此狠手汙衊於她,只為了王爺寵愛,我瞧你這樣的女子嘴裡說出的話,竟不可信之一二!” “女子沒了清白是可以沉塘之罪,常瑤!你狠毒心腸無人可敵。” 鳳藥一連串的問話,打得常瑤跪不穩,癱坐在地上。 她抬頭看到眾姨娘鄙夷的眼神,又看到雲之穩坐主母之位,伸手拿著果子放入口中,竟是與她毫不相干的悠然。 常瑤心下氣急,爬到李琮跟前,拉著他的衣袍,“爺,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細問這男子。” 李琮將目光轉向大牛,“你既願意來做證,想是有什麼要說的,且說來聽聽。若有不實,別怪本王不客氣,我這大門,好進不好出。” 他說得慢慢悠悠,卻句句藏著殺機。 大牛抬頭壯著膽子看了一圈,認出雲之,又看到身著錦衣,頭戴釵環的鳳藥,心道鳳藥果然是出息得自己配不上了。 卻未瞧見鳳藥盯著他眼中噴火。 想了想那位貴人說的話,他看向李琮磕個頭,“小說只說自己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 他先是指認了哪位是雲之,證明自己確實見過這位“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 又吭吭巴巴描述了王二是什麼樣的做派,平日如何為難了鳳藥。 兩人結仇後,王二親口對他說要報復鳳藥,他知道小姐的存在後,就惦記上了小姐。 當著眾多食客的面就闖過一次後宅,沒進去。 後來,某天深夜,大牛親眼看到鳳藥從角門推出一輛木頭車,只是看不清車上是什麼。 從那之後,王二就消失了。 “也就是說王二那天晚上進入了小姐房間,至於發生了什麼就只有她們主僕知道了。之後,可能兩人合力弄暈了王二將他扔到車上推出門去。” 常瑤在一邊補充說。 鳳藥不耐煩地撩了下頭髮,等沒人做聲後,問了句,“說完了?” 大牛突然看向她,“鳳藥妹妹,你與我訂了情的,你怎麼進了大戶人家的門就不認我了?” 秦鳳藥被他喊得起了一起雞皮疙瘩,眼神也變了,先前只是不耐與憤怒,此時已變成了不屑。 “你若汙衊我與哪位公子有私情也算你有點心計,我與你有私?滿青石鎮打聽打聽,常家接小姐走之前,有沒有人知道我是個女的!” “與你有私情,你也配!” 她厭惡地拿出一支素銀簪子,“憑你這不值半兩的銀簪子?” 鳳藥走到空地上,對著王爺行個禮道,“請王爺先允鳳藥說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