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 的胤禟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可見,他心裡也是急著的。
我等他擦了擦汗,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你不是說八弟他連床都下不了嗎?他現下去了哪裡?”
“我怎麼知道!” 顯然他拉下臉面去找我這個曾經‘非禮’ 過他的人,這麼急趕著,居然胤禩不在,讓他有些火氣,但想到是他拉我來的,便悶聲道,“總在這府裡,依他走路還要人扶的樣子,還能出去不成。” 雖然面色依舊不善,但好歹是在向我解釋。
胤禟逮著一個丫環一問,說是八阿哥他躺久了,說去書房找些書看,便讓人扶著去了書房。胤禟沒等那丫頭多兩句廢話,轉身就往書房方向跑,我自然也是隻能跟著。
番外 下篇 沫沫相濡鎖重浪 第百二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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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書房,卻見門外一太監,倆丫頭苦著臉候在外面。“你們爺呢?” 胤禟語氣不善。
“在裡頭,說想畫畫兒呢!可又不讓我們侍候… …爺他… … ” 那太監年歲不小,三十不到的樣子,只怕和小棟子一樣,是從小在宮裡頭侍候胤禩的。
“沒用的奴才。” 胤禟剛想闖進去,忽然又止住腳步,看著我道,“你進去看看八哥吧!不要說是我叫你來的!” 說著胤禟拖著一個丫頭在一邊吩咐起什麼事兒來。
我無奈地敲了兩下門,聽得裡面傳來一聲虛弱沙啞的男聲:“都走開吧!” 曾經溫潤醇厚的男中音,一病病到聲音都變了嗎?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依舊是那月牙白的身影,只是原先的神朗,如今只剩下灰暗。那衣服,就猶如套在一個骷髏架上,空空蕩蕩掛在他身上,原本並不太大的眼,此時卻是兩個明顯的,差不多佔據三分之一臉的,深陷的眼眶。那隻握筆的手,似乎失了力道,顫巍巍地抖著,一滴飽蘸的墨,就這樣滴在桌上的紙上。他頹敗地倒進身後的椅子裡,任由那支筆掉落在桌上,濺出幾滴墨花。
我忽然覺著也許自己不該來。這樣的他,會在我心上種下一枚叫做愧疚地芽。腳步沉重地邁不出去,人的心,都不是鐵做的!我幾欲出口喚他的名字,卻終究覺著喚不出口。
胤禩似乎深陷在他自己的某種情緒裡,只呆呆地仰望著什麼都沒有的橫樑,任自己的淚一滴兩滴地沿著他地眼角垂落。卻仍彷彿不自覺一般。
我走上前,靜靜地遞過一塊帕子。就彷彿很多年前的一個傍晚,當我哭得滿臉淚水地時候,他靜靜地站在一邊,遞著帕子,等待我接過一樣。
胤禩似乎回過神來,卻沒有接,只低嘆了一句:“你… …還是來了!”
“嗯!聽說你病得很重。想來看看怎麼回事。其實很多年前,我已經不再故意敵視你,把你當做朋友了。所以,聽說朋友病了,心裡著急,過來關心一下。” 我以為自己會不知道說什麼好,但一張口,這些話就這麼出來了。
原來從他遞出帕子。從他在胤禛面前試圖幫我掩飾,從他告訴我有種藥叫蓇蓉,告訴我,那時的他有能力為我做些事,卻從來沒有提到,要什麼回報的時候。我… …在心裡已經接受了這麼一個不是朋友的朋友。不存在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明知道永遠不可能成為交心的至交,但還有一種可以放心地放在遠處,如水般的淡交。
“四哥會氣你嗎?” 胤禩抬眼看著我,眼裡似乎多了幾分明亮,在他整張蒼白地臉上顯現一點,屬於活著生命的生氣。
“會啊!” 我坦然地衝他笑笑,“說不定還會砸東西,可他會偷偷地避開我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