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
傅四爺抬手,以手背撫摸上她近在眼前的臉頰,溫柔地道:“將來,我可以給你無盡的榮華,你,留在我身邊吧!”
景秀明亮的瞳仁無限放大,身子向後仰去,卻被他陡然伸手扼住她手腕,拉她到近前,低垂了臉,強迫令她與自己對視:“景秀,我不願強迫你,可有些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倘若那一夜,你沒有闖進來,闖進我的視線,不會有這麼多事。”
他的語氣清脆而冰冷,帶著孤獨感,又好似透著無盡的滄桑。
這樣突兀的話撞進她的耳膜裡,令她耳膜響裂。
深沉的望著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她眼底的光彩彷彿能驅散黑暗與悲傷。一剎那,他的心中有淡淡的歡愉,暖入眼底,深幽的眼睛中漸漸湧起一絲笑意:“幾夜未睡,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說完這話,他鬆開了握住她的手。
景秀抽開手,苦澀一笑:“這麼說,你不打算放過我?”
傅四爺眼眸一黯,眉心又重新捲起疲憊與淡漠,最後化為若有若無的嘆息,背轉開身子:“等你何時惹我厭了。”
景秀目光流轉,苦笑一聲。
傅四爺聽著那聲苦笑,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重新斟了杯茶,讓那騰騰的熱氣蒸到眼睛裡,洗盡方才那一瞬間低垂著的睫毛散落下的水珠。
景秀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垂下目光。
隨著外面近要明亮的天色,景秀吸了吸鼻子,木木的從懷裡拿出那藥瓶,放在桌上:“解藥真假,只要你知道,如何處置也隨你。”
傅四爺看著桌前的解藥,淡淡地張口道:“餵你母親服下吧!”
景秀愕然,他笑著解釋道:“也該醒來了。”
也就是這藥是解藥。
景秀卻不肯接下:“既然那毒是大姐姐所下,四叔還是讓大姐姐去喂她服下吧!”
說著,便轉開了身子走出去。
臨到門前,她又陡然回過頭,看著坐在那裡的人,喉嚨有些哽咽地道:“還有,放過邵大人吧!四叔要比我睿智,他處處為朝廷為百姓,不該就讓他那樣沒了……”
傅四爺沉默不語。
直到看著景秀匆匆的跨出門去,他緩緩闔上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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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景秀留在清風閣,不再踏出門,陪著巧娘復原身體,畢竟她年歲已高,受到景秀燒死的刺激,打擊沉重,好幾天才能醒來。
璞玉也很懂事,巧娘醒後,每日陪在她,乖覺聽話,日夜伺候著,也算幫景秀分擔。
而巧娘這一長覺醒來,驚覺清風閣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且不說景秀這孩子安安靜靜的,哪裡也不去,就留在清風閣,不是靜靜的坐在窗前刺繡,就是臨摹著字帖,下人們也有了精氣神兒,做事都麻利不少,省的讓她和白蘇費口水沫子教導。
而會有這樣的變化,原來是傅府當家主母三日後已醒了過來,只不過在床上躺的久了,還不能下地,那一身富態也全然沒了,只餘下消瘦與滄桑,因為醒來之後,她就已知道發生了何事?下人們傳的沸沸揚揚,那大小姐景沫毒害自己母親的事,傳到霍氏耳裡,正是雪上加霜,打擊不小。
傅正禮也請馬道婆在內院最東邊的院子裡,也就是安姨娘曾住的偏僻院裡修葺了座家庵,小小巧巧的,簡陋的很,幾日時間搭建好,就將景沫送進去關著,每日長伴古佛,吃齋唸經。
發生這樣多不爽心的事,唯一讓人高興的是,便是景蝶與季閔的婚事商議穩妥,定在七月初八的黃道吉日,只餘下大半個月時間。
她自有她的忙碌,女兒家出嫁前都會關在閨閣裡繡嫁妝,不容出來,大抵是繡女兒家的貼身衣服,也不好假手他人,她便是不願繡,景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