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的女人生的,身上又髒又臭,看的我都噁心,我打她還怕髒了我的手……”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霍婷婷臉上。
“你再說一遍!”傅景榮揚起手,目光陰狠的望著霍婷婷。
霍婷婷被傅景榮突然的一巴掌,打的暈頭轉向,幾欲乾嘔,那雪白秀美的臉上赫然起了一道深紅的掌印。景秀力氣不大,她那一巴掌也只是疼了下,而傅景榮的這一巴掌,卻是用了狠勁,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如在灼燒,一寸寸侵蝕她的面板,直入骨髓,嘴角里有一口鬱血溢位。
她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胸間五味陳雜,酸澀苦辣一齊逼了上來,在喉頭逼仄湧動。表哥會打她,表哥怎麼捨得打她……
傅景榮看到霍婷婷嘴角溢位的血,狹長的眸子閃動,再看自己掌心的紅印,他走上前,握著霍婷婷雙臂,啞聲道:“表妹,對不起……”
“我討厭你!”霍婷婷身子後退,嘶吼地道。
然後一轉身,捂著臉哭著跑出去。
傅景榮上前兩步,欲要追上去,但又停了下來。
景秀看大哥望著霍婷婷跑去的背影,瘦長的身子好似顫了顫,帶著幾分蕭瑟。她眉心一動,緩緩走上前,穩穩扶住他一隻胳膊,安慰道:“大哥……”
“你滿意了?”傅景榮側過臉,目光恍若一淵深潭,烏碧碧的,望得深了也不見底。
他鬆開景秀的手,毅然踏出門去。
那句話如同錚錚驚雷滾過景秀心頭,她一陣恍惚,等反應過來,提裙幾步追出去。
四處一望,哪裡還見大哥的身影,她心裡悽楚,難道大哥喜歡霍婷婷的……
“六小姐。”白蘇踏進屋,看景秀雙手扶著門欄,臉色像初雪一般蒼白至透明,是一種脆弱的感覺,她眼皮一跳,驀地道:“發生什麼事了?”
景秀眼皮沉的抬不起來,心頭如被透明的蠶絲一縷縷牢牢地纏緊,幾乎透不過氣來。她牙關一陣陣發緊,長長的嘆了口氣。
白蘇把景秀攙扶著坐下,等她稍稍緩和後才道:“外院傳話,說馬道婆來了。”
景秀抬起頭,面色已恢復自然,來的倒是巧,正要派人去請她。
馬道婆來正廳時,景秀收起惆悵,含著笑迎接道:“正要派人去請您,您就來了。”
馬道婆先是“阿彌陀佛”一聲,和善笑道:“六小姐是與佛有緣之人。”
景秀只是微笑,不想多說些客套話,直接道:“上回您提議修建家庵一事,父親那我勸過後,算是勉強同意,只是府裡格局已成,不知哪裡好再動土?”
一聽說可行,馬道婆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供奉菩薩的家庵不必太奢華,一切隨簡。請六小姐容老尼在府中走一走,算卦占卜哪處最適宜?”
景秀笑道:“那好,我找位媽媽陪您去府裡逛逛,選好位置再來詳說。”
馬道理詫異,這選哪裡還不得是六小姐一句話的事?萬一選錯地方,此事不是懸了……這位六小姐果真是心思難測。
景秀見她不應聲,笑著解釋道:“我還得照顧母親,實在不方便陪您,您隨意去院子逛逛,回來再商議便是。”
意思是不管選哪都好說。
馬道婆了悟,道了句佛語。
景秀讓白蘇去請個媽媽來,交代後,讓媽媽好生招待,便讓她們出去了。
景秀坐在太師椅上,輕輕揉著後面腰間的痛。
白蘇問道:“六小姐有什麼打算?”
景秀壓低聲音道:“你把修家庵的事傳出去,讓大姐姐那也有所聞。這樣馬道婆在院子走一遭,大家則更信服。然後把父親決定讓大姐姐侍奉在菩薩跟前的事大肆宣揚。”
白蘇聽懂意思,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