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去。
外頭那人沒聽見靈均的回應,又焦急地喊了一聲:“師祖,掌門急召……”
話音剛落,便見靈均走了出來,眼底波瀾不驚:“何事?”
“弟子也不知……師祖去了就知曉了。”
靈均點了點頭,徑直走去了奉衍的洞府。
一踏入奉衍的洞府大門,便覺得此處有些昏暗,細細感知了一番,竟是靈氣減弱的緣故。
靈均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屋子裡面的奉衍坐在案前,見靈均來了,放下了手中的書冊,指著近前的一個位子:“你過來坐罷。”
靈均依言坐下。抬首看著奉衍,見他鬚髮皆白,已不復當初的矍鑠模樣。
他已油盡燈枯了……靈均的猜測和現實對應起來。生機流逝,怪不得這間洞府的靈氣正在漸漸減少。
“墨寒,我今日喚你前來,只有一事,”奉衍站了起來,自袖中翻出一個印璽,“便是將這枚掌門印交付與你。”
靈均自然知道此舉意味著什麼。他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靜靜地看著奉衍,等他的下文。
“我初登元嬰之時便繼任掌門,至今已有七百餘年了……”奉衍眸色悠遠,“此生身為掌門,我自認處事公道,問心無悔。”
靈均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我身中丹毒,一直沒有收一個嫡傳弟子。掌門的繼任之人,只好從你們這些後輩裡挑。其實這個掌門之位,我本屬意青漪繼承,但她……偏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先是尋了個俗世的藥罐子,非要結為道侶。然後……竟折隕在幽境了。”
奉衍本還是一副責備的口吻,說到最後,竟只剩悵然了。
其實青漪的道侶並不是修仙之人,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俗世中人。青漪看中了那人的滿腹經綸,溫潤風度,竟不在乎二人身份上的天差地別,乾脆隱姓埋名,嫁與了一個凡夫俗子。
可嘆此人自幼病弱,不論青漪給他服用了多少靈丹妙藥都不見效,沒過多久就匆匆病逝了。(未完待續。)
償父債拒歸虔正宗 抱憾心授予掌門印3
此事多不為人所知,奉衍也是偶然知曉的。也曾苦勸過青漪,讓她早日收了凡心,莫要流連塵世。青漪本就高傲,行事隨心所欲,若放任她為所欲為,她反會早早失了興致;若苦口婆心地勸導她,她卻會生出逆反之心。因而在道侶一事上,青漪不曾聽奉衍半句,執意同那俗世之人結為琴瑟之好。
後來那男子病入膏肓,就此一命嗚呼了,奉衍還暗自高興了許久,以為青漪從此可以埋首修行,一心向道,可誰知她暗中毀了門中的傳送陣,只好按照門規,將其遣去幽境悔過。
如今奉衍回想起來,竟是悔之晚矣。
他從未設想青漪會折在幽境。其實以青漪的修為,即便在幽境遇上了危險,不說毫髮無損,至少可以全身而退。但萬萬不曾想到,幽境的妖獸釀成的禍亂,輕而易舉地奪去了青漪的性命。
奉衍微不可察地嘆息了一聲。
靈均倒從未聽說青漪結過什麼道侶,將奉衍方才的話細細揣摩了一番,便猜出了始末。
“難怪……”靈均喃喃道,“那孩子身無靈根。”
以青漪的資質,就算不能生出一個資質上佳的後代,也不至於生一個沒有靈根在身的普通人。靈均當初聽秦悅提起時就覺得奇怪,現今才恍然大悟。
原來孩子的生父,本就是一個沒有靈根的俗世中人。
奉衍聞言,更是痛心:“我未曾料到那時青漪已經身懷六甲,不然我是斷斷不會將她前去幽境的。她一介女修,孤身徘徊於幽境,還帶著一個初生的幼女……真不知她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靈均的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