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未知的存在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帶走了紀沅而背脊發寒,而那未名的力量針對的單單是紀沅一個人,更是讓這群覺醒者們壓力倍增。
這或許是世界上唯一能拯救他們的人,卻獨獨被怪物盯上了,這都是什麼事?
大家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了起來——別管是什麼怪物了,就是地裂山崩,冥府洞開了,死神親自來要人,他們都不可能把唯一的解藥交出去!
紀沅本來就被呵護備至,這下更是被視作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瓷器,真是呵一口氣都怕掉下去摔碎了。
噫……紀沅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把取來的清水倒在煮鍋裡。
“冷嗎。”青馳用匕首削著肉乾,簡單重複的動作卻被他做出了不一樣的韻味,每一片肉都削的薄如蟬翼,這是為了照顧他,聖納遺蹟裡的野獸兇猛,肉質粗糙,讓這幅從小養尊處優的身軀很不適應,在吃飯上不知廢了多少力氣。
“沒有啊,就是他們看我的眼神,好那個。”紀沅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突然一下他就成救世主了。
……不,應該說,又成為救世主了。
他們現在將他高高捧起,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又親手將他拉下來。
這種無稽的想法純屬惡意揣測,但紀沅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過度發散。
也許只是因為,經歷過了,就習慣了。
注意到黑髮少年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無由的落寞,青馳抿唇道:“你可以不救他們,不救任何一個人,只憑……”你的心意。
他的下半截話沒有說完,因為紀沅突然擠了過來,微涼的溫度侵染他的面板,少年毛絨絨的腦袋湊了過來,嗓子壓的很低:“你怎麼說這麼大聲啊,不怕被別人聽見?”
作為上司不都應該籠絡一下下屬的人心什麼的嗎,怎麼他的同桌還是這樣耿直的讓人落淚。這樣以後不會出現什麼政變什麼的嗎?在地球時人類狗血戲劇看太多的紀沅同學總是忍不住有一些憂心時刻。
青馳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冷嗎?”他再次問道。
“冷。”這次紀沅斬釘截鐵的點頭。
被篝火照亮的一個小小角落裡,身材高大舒展的男生展開外袍,將那比他整個瘦了一圈的男生包裹在溫暖的衣物裡。
隔絕了一片小天地。
“他們看見了會不會影響不太好啊。”一道小小的聲音還在嘟囔。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砰砰跳動著。簡直讓他懷疑身邊人是否也能聽見。
“不會。”
遠處裝死的眾人:…………………
他們不僅看到了還把剛才的一切都聽到了好嗎?
怎麼以前沒看出來軍長有昏君潛質呢,看看那說的是什麼,你可以不救任何一個人,多麼殘酷無情!說好了黑切白其實心存善念的呢?昏君!暴君!
不過紀沅肯定不會不管他們的,自從軍長醒過來之後他好像越來越放得開了,也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