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首領在哪裡,他怎麼沒有來?”
“祭司怎麼也沒有來,往常這時候她都會來幫助傷患的。”
霜燼背對著兩個小輩,從他們的視角看去,只能看見霜燼的背脊挺的很直,但就算看起來再堅強,也無法掩蓋她整個人的身形都不斷髮抖的事實。
“從今以後,我就是顯聖聯盟的首領。聯盟只有一個首領。”霜燼轉過身,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
她無法直視兩個小輩裡的震驚,實際上,在看到那個倒在血泊裡的,沒有了頭顱的屍首之前,她也不相信,看似無所不能,無比強大的首領,居然會如此輕易地死去。
這一切都拜青馳和紀沅所賜!
當初以為是救贖,誰知道竟然是引狼入室。
只留下她一個人苦苦堅持。
但她無法不堅持。
這看似是一個無比平常的夜晚,可顯聖聯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從此刻開始,她必須代替戚雋雲,成為顯聖聯盟的靈魂。
浩瀚宇宙內,一艘搭載最新反偵察技術的飛船在沉默地飛行,很快它即將進行第一次空間跳躍,這是它最後的潛藏時期,一旦它遠離了月相星系,迎接它的將會是恆星帝國無數連綿的戰艦。
紀沅就在這艘飛船上。
而且,他的兩隻手腕上還戴上了和柏修一樣的電子鐐銬,只不過是帝國款式的。
看上去就像他和一天之前的柏修的處境做了個逆轉。
柏修也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回到帝國以後,紀家會因為你這段時間的過錯,受到應有的懲罰。”
柏修隔著金屬門上單向可視的電子屏看著裡面的人影。
紀沅背對著他,坐在舷窗邊,單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寂靜浩瀚的宇宙星河。
他線條美麗的側臉構成了一副極富有藝術感的剪影。
“啊,是你啊。”
柏修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答,可只得到了這麼不痛不癢的懶懶的一句,連問候都算不上。
似乎舷窗外單調重複,亙古不變的黑夜,更能吸引他的興趣。
柏修皺眉沉思,雖然不知道父皇用什麼辦法說服了青馳,可青馳畢竟是被策反了,不僅趁夜襲殺了顯聖聯盟的首領,將自己接上回帝國的飛船,更是把紀沅,這個曾經對他不離不棄的紀家少主當做投名狀,一起押送回帝國。
不知道作為被背叛的人,紀沅是什麼心情。
“當初在託瑞星,你執迷不悟站在青馳一邊時,有想過現在的場景嗎?”
明知這話問出來就會顯現出自己心底潛藏的不甘和狼狽,可柏修無法控制自己的探究欲。
“二殿下,你有沒有過那種被全世界放棄的時刻,這種時候,你只想抓緊手裡唯一擁有的東西。”
紀沅對著舷窗,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這是陷入了妄念。”柏修很不贊同地說,“從始至終只有你放棄了全世界。”
“是啊。”紀沅反而很輕快的承認了,“誰說不是呢,殿下。”
他回頭對柏修一笑,是那種很輕快的笑。
“但我其實也擁有了全世界。”
“你……”柏修一滯,握緊拳頭,“算了,我從來都搞不懂你,為了那種人……”
若說從前他對於紀沅和青馳這種衝破了世俗的一切的獨特羈絆還有所豔羨,但在青馳毫無顧忌地背叛了紀沅之後,他只覺得荒唐諷刺。
紀沅笑眯眯地說:“哎呀,不要強求。”
偏偏身在棋局中的人執迷不悟,甚至樂在其中。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柏修說,“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事到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