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沅直覺這裡面肯定有大瓜。
而這個大瓜馬上就要被揭曉了,紀沅很期待。
柏稷的手指輕觸維生艙的外殼,隨著他的走動,指尖在外殼上留下一道淺白的痕跡,彷彿可以隔著著一層特質玻璃和空氣,觸控到戚雋雲已經失去生機的冰冷麵容。
胸口處,一個碗大的傷口洞穿了男人的身體,即使血液早已流乾,也可以從中感受到他當時穿心般的痛苦。
“你是怎麼殺了他的?”柏稷輕聲問。
“我無意中聽到他和顯聖聯盟其他核心層的對話,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青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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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力量,讓我想到……”
當時,在紀百草的小木屋中,霜燼望向首領,欲言又止。她
要說的那個詞明明沒有說出來,可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青馳身上的力量,是和首領同源的。
可如果要就此事尋問,必定會涉及到首領來到顯聖聯盟之前的前塵往事。當事人是否願意剖開自己,傾訴一切還未可知,貿然說開,相當冒犯。
因此霜燼選擇把所有權交給首領。
“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不知何時到來,也不知聽到了多少的青年從黑暗處現身。
他的視線忽略了所有人,只凝聚在首領一人身上。
“或許我認識你。”青馳說。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緒,也或許是所有情緒都壓在了眼底。
戴著面具的男人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有這麼一天。
“我們單獨談談吧。”
他對青馳發出邀請,態度稱得上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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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認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也承認了之前他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認出了我。”青馳說,“可是他並沒有任何認下我的打算。聯盟的軍隊與寄生獸軍團作戰多年,他一直知道敵人是我,是他的兒子。”
青馳的目光和柏稷一樣,落在維生艙上。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神情,說不出是痛恨、眷戀還是悲哀。
“我不奢求他像尋常父母對待孩子那樣對待我。可是,為我五歲時發生的事情,他欠我一個道歉。”
五歲的事情……?
紀沅回想起來曾經在青馳精神海中看到的景象,身穿白色研究服,氣質看起來冷漠又溫柔的男人,在面對對自己充滿依賴的孩童時,毫不猶豫地揮出了手中的屠刀。
血色噴湧,在一個稚嫩的心靈裡留下了永不磨滅的陰影。
那個孩子選擇了徹底忘記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卻阻止不了與男人用著相同面貌的笑臉人,在他的精神海內一次又一次再次傷害著他。
“既然他無法給我這個道歉,我就只好自己去要。”
這個不可磨滅的傷口,需要同等重量的死亡來抹平。
柏稷點了點頭,似乎也被青馳的話代入了回憶之中。
“他有逃走的心,我一直知道,可是我從沒想到,他走之前,會對你這個親生的孩子下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動用了全帝國最先進的醫療團隊對你進行急救,你早就死在了實驗室裡。”柏稷說。
青馳沒有說話,彷彿柏稷說的事情全部與他無關,但熟悉他的人會發現,他其實有所觸動。
柏稷就是那個熟悉他的人。他養了他十幾年,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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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要對我說的,只有這些嗎?”
青馳遙望著柏稷,甚至單膝跪了下來,目光是一種急於知道答案的渴求。
青馳在等待著什麼,而柏稷很清楚他的訴求。
只是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