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就看見屯一山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在院子裡舞動,動作凌厲豪邁,天空和往日相比好像有些晴朗,馮喆在水管那裡刷著牙洗著臉,看著屯一山揮刀的姿勢,有板有眼的,像是練了很多年,不過以前倒是沒見他顯露過。
到了單位,辦公室裡沒一個人,馮喆坐下整理了一下東西,安安靜靜的,就這樣一直到了十點多,趙曼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笑:“小馮!好訊息!”
馮喆抬頭看著趙曼,趙曼揮手說:“我剛聽說,那天說被你推房子活埋人的那個老人,竟然活著!”
趙曼的這句話有些繞口,但是馮喆聽明白了。
趙曼走到馮喆辦公桌前,在馮喆身邊說:“其實不是那樣,那弟兄倆不是鬧嗎,說你害死了他們的父親,可是他們的父親根本沒死,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趙曼正說著,李雪琴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馮喆!趙姐,你們聽說了嗎?老炮臺失蹤的人裡,有一個被找到了。”
趙曼就笑:“我正和小馮說這事呢!原來,那老頭子在塌方之前,去老炮臺後山不知幹嘛去了,結果天下雨,路滑,他就掉到一個坑裡,怎麼也爬不出來,他那兩兒子就說是你將他們父親給活埋了,這真是胡說八道!”
“沒憑沒據的,怎麼能亂說呢!”
“結果怎麼著,這下老頭被救援隊發現了,他們沒話說了!”
李雪琴聽了就冷笑:“人沒找到就說別人是殺人犯,找到了連一句對不起道歉的話都沒有,什麼人嘛!”
這時林曉全也走了進來,嘴裡哈哈著:“怎麼?司法所擴大會?怎麼沒叫我?”
“領導,老炮臺失蹤的一個老頭子找到了,沒死,不是被馮喆推房子壓死了,再說哪是推房子,是推牆!誰那麼力氣推房子,馮喆也不怕房子將自己埋裡面?他們弟兄倆推一個我看看!真是無稽之談,他們真會冤枉人!真太氣人了!”
林曉全點頭:“我剛知道,劉書記已經向縣裡彙報了。”
馮喆就說:“可是畢竟還有一個人沒找到,再有,胡紅偉的父親也去世了。”
李雪琴一聽馮喆這樣說,皺眉問:“那還要怎樣?劉再芬剛才已經重新給鎮裡領導都彙報了當時救援的詳細情況,老疙瘩當時賴在山上不下去,你們總不能綁架他!”
“都是人,他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就不是命?他們的命就那麼值錢?別人去救他,去做工作倒是犯了錯?什麼道理!”
林曉全看看義憤填膺的李雪琴,再瞧瞧馮喆,笑道:“總之找到一個失蹤的人,還算皆大歡喜,這樣,我們中午去聚一下,怎麼樣?——不過雪琴就不去了吧?”
“憑什麼啊?幹嘛我不去?”李雪琴瞪眼。
林曉全笑:“你不是不喝酒嗎?去了乾坐著?”
“你們幹喝酒不吃菜的嗎?”
趙曼笑:“光喝酒那飯店可不怎麼歡迎我們。”
找到一個失蹤的人怎麼就皆大歡喜?這和司法所有什麼必然的關係?林曉全他們有什麼可慶祝可聚的?
林曉全插諢打科的本事絕對能夠匹配所長這個職務。馮喆面不改色的跟著眾人,幾個人說笑著,就到了下班時間,出門的時候,馮喆遠遠的看到了劉再芬。
劉再芬一見馮喆就站住了,瞧著馮喆,臉上都是慚愧。
馮喆心裡明白,其實那天劉再芬對著裘樟清沒解釋清楚,主要是當時的場面很混亂,自己受到批評和責難,也不能全怪劉再芬。
馮喆對著劉再芬點點頭,這才隨著林曉全幾個走了。
到了飯店剛剛坐定,胡端就打了林曉全的電話,知道了吃飯的地點,一會也就來了,李雪琴見了就說胡端幹活的時候見不到,吃飯的時候哪次都沒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