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笑影怔了怔,樊可憐悠然地道:“其實你不答應也一樣,李布衣單人匹馬,怎會是我凝碧崖上綠林好手之敵?我是怕事,也替你們省麻煩……如果一旦有人闖上山來要人,鬧開了,來了只有一個死字,你們呢?你還不打緊,尊夫人我則要按規矩,讓山寨裡的兄弟共享了。
項笑影氣得臉上的肌肉也顫抖了起來,樊可憐道:“你看,這變得多難堪呀,我也不想那麼做……只要你答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言出必行,李布衣一離開,我就放你和嫂子走!
項笑影狐展地道:“你說真的?”
樊可憐道:“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只要你們出去之後,不在江湖上把這樁事兒張揚,人我也得到了,留著你們幹嗎?再說。只要你稍顯暗示讓李布衣知曉有蹊蹺,我已下令黃彈格殺毋論。我只要大喝一聲,黃彈就動手,布衣神相還快得過聲音不成?李布衣縱是神仙,也僅救得了你,尊夫人是死定了。何況你此刻,穴道雖全解除,但中了我的‘九殘散’.七八天內功力絕對恢復不了。只怕你才開口,已經屍橫就地,李布衣也未必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後面一句話,項笑影當然不相信。
項笑影當然知道李布衣的機智,足以應付危機。但是他的確渾身已無力。
樊可憐溫和地拍著他肩膀,勸解地道:“你別考慮了,就這樣吧.至少,這是惟一可保你夫人不死之策了。
這時樓下有人大聲報傳:“稟大先生。
樊可憐揚聲道:“何事?”
樓下的人道:“神相李布衣已入大寨。
樊可憐即道:“龍虎堂侍候。
樓下人恭應:“是。腳步遠會。
樊可憐回身對項笑影道:“你還考慮什麼?再猶疑,我殺了茹小意喜悅!”說罷向孫祖示意。
項笑影急道:“好。
樊可憐道:“好什麼?”
項笑影道:“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履行諾言。
樊可憐忙道:“放,我一定放,把你們都放了。
項笑影道:“你放下放我,我不在乎;我是要求你放小意……”
樊可憐哈哈答道:“那又有何難?咱們就擊掌為約。
說罷,舉起左掌,在項笑影無力的左掌擊了一下,道:“咱們哥兒倆就一言為定了,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到時反梅喲。
項笑影苦笑。樊可憐向織姑道:“你去扶項大哥到龍虎堂去;就說他有小恙,項夫人不想見客,我馬上就到。
織姑應命。扶項笑影走下樓去。
孫祖有些疑慮地道:“要不要先在他身上下毒,以防萬一……”
樊可憐笑道:“不必了。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茹小意的性命,只要茹小意還扣在我們手裡,他不敢怎樣的……”
他笑了笑又道:“何況,這人是江湖人,最守信約的,答應的話,決不敢反悔……要是下毒或落重手,布衣神相目光如炬,精明機答,給他瞧出來,反而不好。
孫祖忙道:“大先生高見,大先生神機妙算。
樊可憐笑嘻嘻地看著他,問:“你看我這個樣子。像什麼?
孫祖吶吶地道:“像……”他實在不敢直言。
樊可憐笑道:”像不像個真誠熱切的大孩子?”
孫祖忙不迭地點頭道:“像,像極了。”
樊可憐得意地笑了起來:“我拿這個樣子去接待李布衣,你知道不知道我在想著什麼?”
孫祖一味地道:“大先生智慧天縱,小人莫測高深。
樊可憐眯起了一雙大眼,毒蛇一般盯著陽光下的古樹,道:”江湖上人人傳言布衣神相如何了不起,我想趁這機會,弄他一個好友妻、殺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