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跑了進來。
“快去迎接!”杜海開口,卻發現不用他說話,已經有很多人到了門口了,全然沒想到他才是主人。
雖然之前跟京城國子監的人有衝突的時候,他一直衝在前頭,隱隱成了領頭人,但這些人全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真的服他的,估計也沒幾個。
齊文宇可不知道杜海這裡發生的事情,他只是對酒樓裡的學子的數量感到驚訝,這些人迎接他,介紹自己的名諱,感謝他年前送的年貨……雖說並沒有什麼失禮的事情,但只是圍著,也已經讓齊文宇有些不喜了。
“王爺能來,真讓我蓬蓽生輝!”杜海見狀,當下擠了過去,齊文宇能來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避免所有可能讓齊文宇感到不悅的事情。
齊文宇現在跟著明德帝見多了市面,這樣的場面自然能處理,他說了幾句,然後就跟著杜海一起去了杜海專門為他備下的桌前,而他剛坐下,立刻就有四個侍衛站到了他身後,跟在他身邊的太監也伺候起了他來。
那些本來在高談闊論的人,見到這排場倒是全都放低了聲音,然後很快,他們就又更加努力地高談闊論,表現起自己來。
明德帝教了不少看人的方法,齊文宇環視一週,慢慢印證,倒也看出了不少名堂,當然,他最關注的,肯定就是那幾個駱尋瑤跟他提過,並且年前的時候就跟他有點交情的人了,比如說他面前的杜海和祝訥,又比如說獨自坐在角落裡的梁經綸。
“王爺,這是我們做的詩作,獻醜了。”杜海整理了之前齊文宇未來之時大家所做的詩作,捧到了齊文宇面前。
“你這是謙虛了,我相信在座的,都是有本事的人。”齊文宇笑道,又問:“再過不到一月就是春闈的日子,你準備的如何了?”
“每年春闈,落榜者十之j□j,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希望到時候能衣錦還鄉而不是灰溜溜地回去。”杜海笑道,他雖然也有些擔心,但到底為人豁達,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定不會落得個只能灰溜溜地走的下場,說不定到時候,你還能進了前三。”齊文宇笑道,他對駱尋瑤非常信任,這時候自然也就想起了駱尋瑤說過的話,駱尋瑤當時說他可以把這事告訴父皇還有杜海等人,那麼說了肯定是沒關係吧?
杜海本來還有點擔心,齊文宇這話一出,他倒是立刻精神了起來:“多謝王爺看重!”
齊文宇並不耐煩在這裡耽擱太久,坐了一時辰以後就離開了,他來這裡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鼓勵了那幾個跟自己有了交情的人,不過,正是他的鼓勵,倒是讓這些人一時間精神百分,更堅定了要考中進士的心思。
而這邊的事情,也很快就被該知道的人知道了,怕是齊文宇自己都沒想到,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的幾句話,最後會被人鄭重地記下來。
“福王竟然還跟那南邊過來的學子說他能進前三?”趙啟微微皺眉,在齊文宇沒有接受他的示好,還訓斥了他的侄子的情況下,他特地找了人關注著齊文宇,這次元宵節杜海弄出個詩會來,他的人自然也去了。
“趙大人,當時福王雖然是跟杜海一個人說的,但旁邊卻也有別人聽到了。”站在趙啟面前的,就是國子監的一個舉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多少有些不忿。
明德帝在位這些年,狀元榜眼探花之位,一直都是國子監的學子的包攬了的,眼下聽說一個外頭來的人能得前三,他自然嗤之以鼻。
“果然……”果然還是個年紀小不知事的!趙啟微微皺眉,雖然他並非京城人士,但也曾去國子監讀過書,同時不得不承認,國子監的老師,教的是最好的。如今還沒開始考,福王甚至都沒跟國子監的學子接觸過,竟然就斷定一個人能得前三,這也太兒戲了。
“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