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拿他當兄弟才多關心他一句,並非出於同情,這人怎麼就這麼倔……
“水夕藍,我還是比較欣賞以前的那個你。”片晌,四喜凝視她完美的容顏。
“我就是我,不分從前與現在!怎麼?”夕藍睨他一眼,慵懶地晃悠著茶杯,思緒一動,眉間一抹魅然:“你是否還在對我方才狠辣的舉動耿耿於懷?”
四喜不答,只是專注地看著她,隨即,他搖搖頭,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夕藍:“是我想太多了,今夜之前,我從未見過你親手狠辣地對待過一個人,所以,總希望你能活的像個普通女孩一樣,清澈如蓮,不用再如此步步為營。”
“清澈如蓮?”夕藍若有所思地與他對視,眯起藍瞳,嗤笑著,“簡直痴心妄想。我們皇室中人,有哪個手裡是乾淨的。從前我雖然從不親自動手,可我一直都是幕後策劃人,沒有我的命令,誰敢輕易要他們的命,你怎會忘掉這一點……”頓了頓,她一轉語氣問四喜,“我倒是覺得奇怪,你今夜到底是怎麼了?方才在我屋內就感覺你不太對勁。”
四喜被她的話哽住,啞口無聲。
他到底怎麼了,她不懂,他也不想讓她懂……
相對無言,夕藍端著一張認真的神態似在等著四喜的回答。
少頃,四喜輕咳一聲,卻是笑眼打起趣來:“水夕藍,我開始有些替主子擔憂,因為有你這樣城府極深的人存在,放在他身邊實在太過危險。”
夕藍眼角一動,知他故意挑開話題,不願做解釋,便也不再為難他深究下去。
她笑容魅惑,配合地明知故問道:“怎樣?”
“皇位江山不保!”四喜微微閃爍下眼瞼,笑眯眯回答。
夕藍歪頭斜視他,眉染妖異,順著他的話往下接:“本來我還對這江山不感興趣,不過,依你所言,我倒是開始對這江山有些動了心。你可要記好,水族江山若是有一日丟了,可都是你林宇楓的過錯。皇舅舅一定會重重處罰於你!”
四喜眼角抽搐,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怎麼都要拉個墊背的。
他涼涼道:“這你放心,在那天到來之前,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將你除掉。”
“不見得吧。”夕藍輕挑細眉,挑釁一笑。
這時,樓上傳來開門聲,夕藍與四喜雙雙抬首仰望,只見崔穆風帶著同行幾人挨個自水如風房間走出,隨後由一直待命在外的小二各自領入掌櫃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
四喜轉回眸,冷哼一聲,似是自言自語:“其實,何必勞神準備六間客房?”
夕藍細品著茶,似在回答他的問題:“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我明白!”四喜別有意味地笑笑,抬眼看她,“水夕藍,你就從未因個人私心而對南嶽中人有所記恨嗎?我不信。”
“我也不信。”夕藍瞥了瞥二樓崔穆風等六人緊閉的房門,反問四喜,“你是不是認為也許是我想多了?”
“我信你是對的!”四喜搖頭,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的心裡同你一樣也在懷疑。”
“我心底倒是希望我們是錯的。”夕藍斂了臉上的笑意,嘆息出聲,“奈何,這亂世爾虞我詐太多,總有一些有心人被傷的太深,命運如你,亦如我,終是逃不掉的。”
四喜似笑非笑,眸底一片深諳不明:“我所認識的水夕藍,活的瀟灑肆意,從不向命運輕易低頭。”
夕藍魅惑地彎起唇角,微微搖首,眸光再次掃一眼二樓,藍瞳微眯:“如此契機之下,這天下,是要有大動盪了。”
“意料之中!”四喜附議。
搖曳的燭光,映著兩張絕代風華的臉,一個白衣翩翩,一個藍衣妖嬈。
再有幾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