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會是要救人民的。具體到松滋縣的環境下,我們就是要抗旱救災的。抗旱救災,最主要的就是讓當地群眾能夠吃上飯。這個飯從哪裡來,就是要靠我們領導本縣的群眾,在本縣的土地上種出來。”
王書輝用眼睛環視了一下會場。看到所有的幹部都在聚精會神的聽他講話,他就繼續說道:“確定了這一點,我們下一步的工作就明確了。五座大型農場,按照我們在枝江的實踐結果證明,它的產出,只能保證兩萬人左右的糧食供應。”
“那麼,現在還有源源不斷的災民被吸引到難民營來,我們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我們只能領導群眾,開拓和建設更多的大型農場。”
“這樣一來,我們就要面臨一個問題了。松滋縣的土地,都是縣城裡的那幾個地主老爺的。我們建農場佔的地,都是他們家的。”
“前兩天有些同志對我說,地主也不都是壞人,好地主也是有的。那麼這一次,我準備聽從一次這些同志的意見,我準備派人到縣城裡和地主們談判一次。由我們復興會出錢,從這些地主手裡買下這些土地,給松滋群眾耕種謀生。”
“我們這次就看一看,松滋縣裡,或者說全天下,到底有沒有長了人心,有善心,關心老百姓死活的好地主!”
“我也不會故意按照災年的田價買他們的地,我就按照江南地區的上等水田的田價,給這些地主出價。這一次,大家就可以看一看,這些地主老財是怎樣一副面孔啦!”
在復興會里,能說出“地主也不一定都是壞人”這種話的人,那是絕對非常的稀少的。具體的講,只有兩個人能說出這種話來。一個就是牛金星,一個就是顧君恩。同為顧問人員的宋獻策都不會說這種話。因為宋獻策不過是比自耕農強一點的,本身也要參加勞動的小地主家庭出身。
本來,宋獻策去了京師,為復興會活動荊州衛指揮使的位置去了。牛金星則去了荊州,幫助復興會和荊州知府溝通去了。只有顧君恩一個人這次隨著王書輝一起到松滋縣。
說實話,顧君恩對於松滋士紳們的不識時務是非常不滿的。他在復興會半年多時間,已經知道了王書輝的行事風格。這個人講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其滿門。”的原則。
和王書輝接觸了半年多,顧君恩隱隱約約的有一種感覺。他覺得王書輝並不是對地主有什麼個人的不滿。他發現王書輝對於地主,是一種更讓他覺得恐懼的態度:王書輝好像並不把地主們當成人來看待。
他覺得在王書輝眼裡,地主士紳們好像都是豬狗畜生一樣的東西。死了幾個工人,王書輝會揪心拉肝的心疼。但是殺掉地主,王書輝表現的好像如同殺幾隻雞一樣平靜。
王書輝對於普通老百姓表現的像個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對於那些流民,和那些農民的孩子們,王書輝關心照顧的無微不至。而對於地主士紳們,王書輝卻認為,對他們進行滅門好像是個非常平常的事情。
顧君恩就親眼看到王書輝教訓執行“清繳流匪,清除地主,建立基地村”計劃的幹部們。王書輝對一個營長說:“地主這種反動存在,不僅僅說把他本人殺掉就完事了,我們必須要堅決的把他們連根清除。他們的老婆,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孩子,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對人民的掠奪和壓迫,但是他們本身,卻是在享受這些掠奪和壓迫的成果的。”
“你看那些小孩子覺得可憐,下不去手。那我問問你,這些小孩子,難道不是喝著人民的血,吃著人民的肉長大的麼。你可憐地主崽子,你就不可憐無數因為飢餓貧困而死去的勞動人民的子孫麼!”
顧君恩當時聽了王書輝說的話,有一種好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了的感覺。他很難把這個平靜的要求幹部們對地主斬草除根的人,和那個在日常生活裡,對工人們親切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