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見模糊，我的手觸及乾草，看見搖晃的鐵欄，以及燭光迷離旁的兩記人影。
&ldo;兒臣已讓人寫好了罪狀，此人只要在殿上如是供述，就算趙王不在，也能將其拖下水。&rdo;
話語入耳，此刻我視線恢復，見長寧公主眼中精光閃爍，唇邊掛著志在必得的笑意。
&ldo;同時，若按照兒臣的法子，此人更是能畢生為寧氏所用，乖乖……&rdo;
啪！
耳光狠厲。
長寧公主白皙的臉上赫然印紅，連鬢間的珠釵都因這一掌力道飛了出去。
&ldo;你以為本王不知道？&rdo;
男人臉色陰沉。
&ldo;……獻計的人是我！&rdo;長寧公主披髮捂臉，竟幾分嘶聲。
我此時已能確認，文王的本意是讓裴錚中計，我被引入局中，乃長寧公主擅自為止。
眼下，長寧公主目的達到，可文王設想的一箭雙鵰，卻沒那麼完美了。
於是，我看見文王唇邊勾起冷笑，目中怒意暗沉，居高臨下：&ldo;你倒是同你娘一樣，愈發不聽話了。&rdo;
然後，我目睹他掐住那細細的脖子。
&ldo;你以為，本王當初為何丟了你妹妹，卻要將你留下？&rdo;
&ldo;因為你漂亮。&rdo;
他彷彿沒瞧見長寧公主手腳亂蹬，只將其生生拎起，目光不像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著一個物件。
一個漂亮的、能為他所用的物件。
&ldo;溫柔鄉，英雄冢，這就是你的用途。&rdo;
&ldo;記住你的位置，記住你的錦衣玉食是誰施捨給你的，倘若再有下次……&rdo;
他終於鬆手。
噗通一聲，長寧公主跌坐地上，大口喘氣。
而他連眼睛都未垂，只給自己震了震袖子：&ldo;與你容貌近似，亦或過之的民間孤女，並不難尋。&rdo;
文王走後，我果斷裝暈。
我察覺到長寧公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聽見她意味不明的笑聲。
&ldo;看吧，這就是我們的父親。&rdo;
&ldo;噢，我們還有個瘋了的母親，不知你有沒有見過。&rdo;
腳步聲近了，她應是站在了鐵欄前。
&ldo;……&rdo;我想，她此刻或許對我生出了幾分姐妹存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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