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明明知道你不會……&rdo;
&ldo;但是……&rdo;
那圈膝的胳膊愈緊，壓抑的聲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ldo;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心胸狹窄。&rdo;
&ldo;這樣一定很招人厭煩吧。&rdo;
他此刻和當初那個中失心毒的姬少辛儼然重疊，做著卑微入泥的顫。
害怕著一件會令他崩潰的事。
‐‐被討厭。
&ldo;現在，你一定覺得我……&rdo;
他的後半句話沒能說出來。
因為我抬起他的臉。
&ldo;我沒有那樣想。&rdo;
我認真告訴他，筆直對著他的眸光。
&ldo;你從前總覺得對不起我，再如何不舒服也委曲求全，那樣才是不好。&rdo;
&ldo;無需遷就，你有資格發脾氣。&rdo;
&ldo;而在我眼中……&rdo;
應是埋首太久的緣故，視線裡，那白皙的額被衣服褶皺印出紅紅的印子。
墨發亦是微亂，呈出凌碎的美感，襯得玉瓷般的精緻面容惹人憐愛。
像是受了欺負，紅著眼睛望來的兔子。
於是我沒能說完後半句話。
橋洞裡無人注意，糾纏良久的呼吸一分開就變成喘，那眼角便真的染上了嫣紅。
唇就這樣情不自禁地再度一印，方才道出那後半句。
&ldo;這樣的你。&rdo;
&ldo;分明可愛。&rdo;
空氣中彷彿傳來花苞綻放的輕響，洋溢著令靈魂雀躍的欣喜若狂。
我又一次看見蝴蝶。
漫天螢光霎時似海，惹得橋上看客驚呼連連，照著我眼前那粲然笑靨。
&ldo;祁姐姐，我們來放花燈吧。&rdo;
這片水域原本空冷，可只需一盞花燈觸及漣漪，整個人間都像被點亮。
水面自此反射粼粼的光。
源於燈中燭芯，鵝黃朦朧，亦來自天上飛舞的熒蝶，銀河點點。
簇擁花燈溫柔徜徉。
我看著水中倒影成雙，聽見身側響起輕輕祈禱。
&ldo;願祁紅心願成真。&rdo;
他現在不羞於喊我的名字了，像是擔心自己若說得模糊，神明會找不準人。
他祈禱得相當認真，久久。
而我一直在看他。
待那長睫抬起，悄無聲息方被打破。
&ldo;其實，你可以自己幫我實現。&rdo;
我說著，拾起他的一隻手。
然後彷彿對待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其置於自己的另一副掌心。
輕柔包裹著。
問他。
&ldo;你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rdo;
話落的剎那，風撞進懷中。
他肩後熒蝶漫天，光點如星屑般自夜空墜落，虛幻美好得宛若成片極光。
那抱著我的手臂力道緊緊。
那附耳的呢喃好似浸透愛意的咒語，激起在劫難逃的致命顫慄。
答覆。
&ldo;永生永世。&rdo;
這風格可真像是恢復了記憶。
但我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姬少辛就是姬少辛，姬少辛再怎樣都是姬少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