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打探訊息的黃巾話剛說完,便看見張勇暴跳如雷地一把揪住自己的衣服。
“張雄,你說什麼?”張勇的手背上,已是青筋盡現,顯然憤怒已極。
“大哥,我句句屬實,十里八鄉都傳遍了,原來那一晚居然是他說動了西鄉繁陽亭的鄧虎馳援,又使激將法惹來了高鄉的龐海,最後壞了賢師的大事。”
“就是昨日,縣裡已經下了文書,說是鄧虎立功,升到了高鄉當嗇夫,那姓高的小子,也升了遊徼。然後那姓高的還連夜上山,殺了二頭領和一夥兄弟。”
張雄竹簡倒豆子般將自己探聽來的訊息說了出來。
聚事廳裡,頓時一個個群情激昂,狠狠叫罵起來,紛紛嚷著馬上下山去高鄉為死去的二頭領等人報仇雪恨。
“好哇,踩在老子的頭上升官發財。”張勇捏得拳頭咯咯作響,“這廝現在定是邊飲酒作樂邊數著賞錢罷,嘿嘿,老子現在就去高鄉送他上路!”說著,便抓起了武器往外走。
“大哥,不可。”張雄連忙上前阻止。
“你敢擋我?滾開!”張勇發飆了,一把推得張雄跌出門外。
張雄急聲嚷道:“大哥你聽我說完啊,那廝不在高鄉亭。我打聽到,繁陽亭的人慶賀他和鄧虎升官,在繁陽亭舍大擺宴席,還託人從縣裡弄了十幾斤熟牛肉。”
漢代耕牛是極其緊缺的資源,哪怕是皇帝公卿也無法常吃。按照律法,擅殺耕牛甚至能判死罪,只有快死的老黃牛才會被官府統一收來宰殺。因此想吃牛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若是誰家能從縣裡買來熟牛肉,保準附近鄉里都會傳遍。
張勇頓了頓腳步,瞪了他一眼:“混蛋,你不早說?”
想了想,張勇又嘿嘿冷笑:“鄧虎也在麼,正好一併解決了。”曾經是人公將軍麾下親兵什長的他,連普通都伯也殺過,又怎麼可能會把鄧虎放在眼內。
“錢二虎,你帶幾個人守家,其他人,跟我血洗繁陽亭。”張勇發號施令,被點到名字的一名中年黃巾老大不情願地喊了幾個人留下來,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殺氣沖天地準備下山。
龍哥也在錢二虎吩咐留下來看門的幾人之中,頓時有些急了,要是這回錯過了,損失的好處那才叫慘重。和張勇可能掉落的戰利品比起來,後山那夥黃巾賊的掉落完全就是垃圾。
“大頭領,我也要下山,為山寨出一分力!”趁著張勇還沒走遠,龍哥趕緊自告奮勇。
“你?”張勇看了龍哥一眼,有些猶豫。他和龍哥交過手,知道對方實力不俗,而且還會使用一種奇怪的暗器,因此連普通什長也壓他不住。要不是剛剛入夥,沒什麼資歷功勞,而且也不知道信不信得過,不然以這個喚作羅龍的漢子的實力,便是三頭領的位子也能坐上一坐。
目前山寨折損了不少人手,正是亟需補充新血的時候。
因此沉吟了一下,張勇也覺得有龍哥這麼個戰力加入,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大哥我也想……”錢二虎本來就不想留下來守門,眼見這一幕,正打算有樣學樣,結果卻是被張勇回頭一眼就瞪了回去。
本來小龍山上的賊眾就不滿百人,上次夜襲劉家莊足足還折損了將近五十人,後山那裡又剛剛損失了十幾人。這次只留了七八名老弱看守山寨,幾乎已經是傾巢而出了。
但實際上,也僅僅只有那麼三十多人。
不過張勇仍然自信,只是區區一個繁陽亭而已,能有幾個敢戰的亭卒?至於那些普通鄉民,自己帶來的可都是搶掠多年的精壯黃巾,分出十來二十個人就能殺得上百鄉民屁滾尿流。上一次夜襲,若不是內有劉家壯勇殊死抵抗,外有繁陽亭、高鄉亭鄉民夾攻,加上黃巾賢師張才施法反噬,不然又何至於狼狽撤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