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吩咐阿嬌姐弟三人:“你們父皇需要靜養休息,你們三個先回椒房殿。”
阿嬌姐弟三個都捨不得走,一起抬頭央求道:“母后,讓我們留下吧!”
阿淳更是攥著顧莞寧的衣襟不肯鬆手:“阿淳保證乖乖地聽話,母后,阿淳不想走。”
便是鐵石心腸,在兒女們的軟聲細語前,也會變成繞指柔。
蕭詡也跟著一起用期盼的眼神看過來。
顧莞寧瞪了厚顏的蕭詡一眼,然後才道:“你們想留就留下。不過,不得大聲說話。”
孩子們立刻高興地點頭。
……
蕭詡一醒,候在外面的一眾太醫立刻被召了進來。
平日有徐滄在,蕭詡幾乎從不召太醫來看診問脈。現在徐滄去了邊關,眾太醫們頓覺有了用武之地。
尤其是尹院使,揚著一張殷勤的臉上前來:“容微臣為皇上請脈。”
蕭詡略一點頭。
尹院使能做到太醫院之首的位置,除了善鑽營之外,醫術也頗為不弱。此時正色斂容,凝神診脈,頗為架勢。
尹院使診脈之後,略略皺眉,卻未說話,起身退下。
另外幾位太醫也一一上前診脈。
待診完脈之後,眾太醫才湊到一起,低聲商議會診。
這才是給天子診脈治病應有的樣子。天子龍體何等尊貴,不容有半點疏忽閃失。必須由一眾太醫會診後才能開藥方。
也因此,獨自給天子看診開藥方的徐滄,才會如此遭太醫們嫉恨。
顧莞寧靜靜地坐在床榻邊。
蕭詡悄然伸出手,握住顧莞寧的手。
天氣還有幾分燥熱,顧莞寧的手卻沒什麼溫度,透著令人心疼的涼意。顧莞寧有孕之後,便很容易燥熱冒汗。
這樣的涼意,都是因為他。
蕭詡默默地想著,心裡溢滿了酸澀的溫柔。他手下微微用力,將她的手握緊:“阿寧,我沒事,你不用怕。”
顧莞寧終於肯低頭看他一眼:“蕭詡,當日我生阿淳難產,差點撐不住熬不過來。你當時怕不怕?後來我替你和孩子擋下齊王的劍,胸膛血流如注。你那時候怕不怕?”
蕭詡:“……”
怕!
他當然怕!
怕得全身發抖,四肢冰涼。怕得難以控制自己。怕得不敢離開半步,不敢眨眼。唯恐她真的會離他而去。
顧莞寧定定地看著他,緩緩說道:“我的心情,和你當日並無區別。”
當眾落淚太損帝王威嚴,蕭詡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將呼嘯而來的酸楚和柔情都按捺下去。
他低聲又堅定地說道:“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好好靜養,將身體養好。”
顧莞寧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夫妻兩人雙手交握,再未分開。
……
很快,閔太后也來了。
見蕭詡安然醒來,閔太后一直提著的心終於鬆懈下來。召來尹院使問話:“尹院使,皇上今日上午在金鑾殿裡陡然昏厥,到底是何緣故?”
尹院使不敢猶豫怠慢,忙拱手答道:“回稟太后娘娘,微臣和一眾太醫俱為皇上請了脈,剛才也會診過了。微臣等皆以為皇上是疲累過度心力過度消耗之故。接下來一定要靜養一段時日,不宜再操心勞神。再喝一些安神清心的湯藥調養龍體,理應會有起色。”
尹院使這番話聽著誠懇,仔細一品味,便知他將責任推到了所有太醫頭上。堪稱油滑之極。
閔太后沒往心裡去,急急問道:“到底多少時日能好?”
尹院使誠懇答道:“微臣自當竭盡全力,讓皇上龍體在最快的時間裡痊癒。”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