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投放至蘇景宏身上,“蘇將軍,朕聽聞你府上還尚有一女,似乎剛過及笄之齡,朕將你的女兒指婚給展大人如何?”
蘇景宏也立刻離席,“皇上,展大人年少才俊,配小女實在委屈了。”
“蘇將軍,既然是皇上賜婚,你還要推託?”太后的目光凜然地掃向蘇景宏。
他垂首猶豫良久,“臣……遵旨。”
這一次的賜婚來得突然卻又讓我感覺是蓄謀已久,如今展慕天正是培植勢力之時,祈佑突然將這手握重兵的蘇景宏之女賜婚給他,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正是在助其一臂之力嗎。而今展、蘇兩家一聯姻,展慕天就等於又往上爬了幾分。我之所以用眼神示意展慕天讓他不要拒絕,正是猜到祈佑的用心,若展慕天拒絕了就明顯地在與祈佑作對,那祈佑今後還會信任他嗎?如果一位大臣連皇上的信任都無法得到,他就永遠只能做個默默無聞的小官。我不希望展慕天一時意氣,到時候萬劫不復。
除夕之宴就在一場賜婚下結束了。花夕在身後為我掌燈,寒風蕭瑟侵襲在我們身上。路上的雪依舊未融盡,溼了我的靴子,腳底冰涼。我特別希望能快些回到宮裡,這樣就能快些脫掉那被冰雪浸透的靴襪,用暖爐烘烤雙腳,躺進被窩。
“辰主子,走得累了吧?”蘇思雲乘著玉輦由我身旁而過,慵懶地躺靠著睨著我,“哎,誰叫你沒品級呢,只好委屈你步行而歸了。”
我莞爾一笑,“是呀,蘇貴人貴寵六宮,乘玉輦是身份的象徵。”說到此處她得意地笑了起來,“知道就好。”
“但是男人的心你知道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通常都是喜新厭舊的,更何況皇上?他身邊美女如雲,三年一次選妃,來來回回徘徊在他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你又怎能保證他對你十年如一?況且你的身份……”我驀地將聲音頓住,注視著她漸漸變色的臉。
“下面的,就不用我繼續說了吧?蘇貴人是聰明人。”
“只要我一天不吐露心中的秘密,皇上他就不會動我。”她的手緩緩拂上額間的珍珠花鈿,笑得格外清麗嫵媚。
“你跟了皇上這麼多年,竟還是一點不瞭解他嗎?兩年多了,你若是再拖下去,皇上的耐性可是要被你磨光的。”我的步伐未停,同她的玉輦並肩而行。
“皇上不會動我的。”她放聲一笑,魅惑之聲迴盪在空寂的夜裡,格外驚悚。此刻見到的她與往日見到的她根本就是兩個人,她終於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目了,這就是蘇思雲呀。她又憑什麼肯定祈佑不會動她?她只不過知道幕後人的秘密而已,用得著如此張狂嗎?
“馥雅公主,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你想單憑一人之力來報仇,簡直是異想天開,識時務就快些離開亓國。”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還打算留下為皇上生個孩子。”
她的臉色因我這話而變色,冷聲冷語道:“那也要你生得下來。”
“拭目以待吧,蘇貴人。”我的孩子已經被你們害過一次了,我還會那麼傻讓你們再害一次?
雪壓白絮飛,濃郁冷香撲。
最後我與蘇思雲分道揚鑣。這一路上我同她的言語間充滿了火藥味,這是我們第一次正面叫板吧,或許我與她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我也期待著與她的這一場爭鬥,我想,會非常有趣。
我與花夕轉入迴廊的拐角之處,正見韓冥迎風而立,樑上搖曳的燭火映得他半邊臉忽明忽暗,影子也拉了好長好長。我迎上他,與他並肩立在風中,如刀的冷凜之風將我的臉蛋劃得有些疼痛。花夕很識趣地後退至拐角邊緣,避開了我們。
“冥衣侯是在等我?”我率先開口,淡淡之聲隨著冷風飄散。
“是。”
“有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