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厚民心中一震。
其實對於沈亦川這個小兒子,沈厚民放在他身上的精力並不多,沈寂是他最看好的繼承人,他冷漠、絕情、手段狠辣……這些都是沈厚民所看重的地方。
所以對於沈寂在商業上的那些手段,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眼,畢竟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就算手段再狠一些,那也是上位者該有的心性。
而這個小兒子,他更多是溺愛的……他並沒有寄希望於他身上,所以他墮落愛玩不愛讀書,他也隨沈亦川去了。
然而,陳姍姍這時候一說,他才知道這個小兒子居然受了這麼多委屈。
看著沈亦川廢掉的右手,白色繃帶裡還隱隱滲出了一點血跡,沈厚頓時怒氣橫生!
而這時候,沈寂來了。
沈厚民直接拿著一邊擺著的青花瓷花瓶朝沈寂砸了過去。
沈寂一動不動,生生受了。
花瓶應聲而碎,破碎的瓷片割破了他的脖子,血頓時湧了出來。
沈寂漠然問:「發洩夠了沒?」
「不夠的話我讓劉嬸再拿幾個花瓶過來,讓你摔?」
沈厚民大怒:「你這說的都是什麼混帳話!」
沈厚民一指沈亦川:「這是你的親弟弟!你看看你自己是怎麼對待他的!你居然廢了你親弟弟的一隻手!」
沈寂順著沈厚民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了躲在一邊的沈亦川。
沈亦川目光閃躲,但是偶爾抬起眼對上他的目光,也是憤恨的。
沈寂的眼眸輕輕一轉,竟然還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說:「我怎麼對待他了?不就是廢了他一隻手嗎?」
「……原本我可是打算直接殺了他的呢。」他微笑著說。
沈厚民聽到他話語裡的殺意,渾身一震,隨即哪股怒氣湧上了心頭。
「你……你……你這個不孝子……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親弟弟?」沈寂若有所思,「他可沒把我當作親哥哥呢……而且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生的孩子,或許跟你有點血緣關係,可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那麼愛在外面亂搞女人,誰知道我們沈氏集團的董事長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個私呢?」沈寂攤開手,看起來有些無奈,「難道找上門來一個,我就認一個嗎?」
這番話聽的一邊的陳姍姍臉色發白。
她自認為自己保養得當,現在三十幾歲了還風韻猶存,可……沈厚民這個男人畢竟是個下半身動物,誰知道他在外面搞了多少個女人?要到時候真有其他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她和沈亦川又會處於什麼境地?
於是陳姍姍一雙美麗哀愁的眸子看向了沈厚民,她顫聲問。
「老爺……沈寂他說的是真的嗎?……」
沈厚民一張臉都漲成豬肝色了:「沈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沈寂譏誚地笑了笑。
他懶得去管沈厚民那些風流韻事,主要是沈厚民一遍又一遍提醒他沈亦川是他的親弟弟,實在讓他噁心的不行。
沈寂走到了沈亦川面前,用冰冷的手指掐住了沈亦川的脖子。
沈亦川脖子上還有傷口,頓時痛的掙紮起來。
沈厚民看到了,怒道:「沈寂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沈寂說,「我只是想和我的『親弟弟』好好交流一下。」
沈寂的虎口就對著沈亦川的咽喉,沈亦川那晚的恐懼又湧上了心頭。
沈寂發覺沈亦川身體在發抖,彎了彎唇,溫和道。
「畢竟我的親弟弟很惦記他的親嫂嫂呢。」
沈亦川恐懼地轉開目光,朝著沈厚民流露出求救的目光。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