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貼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冬,高二,江雲深這個笨蛋說熬夜給我織了一條圍巾,醜死啦。」
他目光下移,這個玻璃櫃似乎是屬於某個人的紀念展覽,玻璃櫃裡擺滿了屬於阮青憐和江雲深之間的回憶。
沈寂沉沉地抽著煙。
他好嫉妒江雲深。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好像永遠都無法取代江雲深在阮青憐心裡的地位。
他自嘲一笑,把煙滅了。
正要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那一刻,他餘光掃到了玻璃櫃最下層。
放了一張合照。
是阮青憐和江雲深的合照。
準確來說,是小時候的阮青憐和江雲深的合照。
沈寂的臉色忽然就變了。
他猛地站起來,走到玻璃櫃面前。
這一刻,他看清楚了合照。
合照裡的小女孩帶著面紗,穿著藍色的小禮裙,挽著身邊少年的胳膊笑眯眯地歪著頭。
眼角的一顆小小的、閃閃發光的彩色珍珠讓她看起來像個花精靈。
紙條上是一行稚嫩的字型。
——「媽媽在工廠上班好忙啊,又不能來看我的演出了,不過樓下的哥哥過來了,還給我帶了糖果!好開心」
照片上的女孩和記憶裡的花精靈身影一瞬間重合。
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沈寂顫抖著抬起頭。
他臉色瞬間慘白。
第44章 他簡直愚蠢的無可救藥
又下雨了。
夏初的雨季總是悶熱又潮濕的,屋外的雨聲噼裡啪啦,房間的窗戶沒關好,阮青憐就這樣被雨聲吵醒。
她的頭還隱隱作痛,阮青憐扶著旁邊的桌子下了床。
她出了臥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沈寂。
他沒開燈,在黑暗裡沉默地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整個屋子裡煙霧繚繞,阮青憐被嗆的難受,皺起眉喚了他一聲。
「沈寂。」
坐在沙發上的沈寂霍然驚醒,抬起泛著紅血絲的眼睛看著阮青憐。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突然又意識到沒有開燈,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他低聲說:「你怎麼不睡覺?」
「雨太大了,我被吵醒了。」阮青憐平靜地說。
「這樣。」沈寂聲音有些啞,他起身匆匆把煙滅了,「我把窗戶關上,你再睡會兒。」
「不用。」阮青憐站在他面前,隔著還未散開的煙霧打量著沈寂。
她說:「沈寂,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猶豫了一下,她又說:「你怎麼了?」
沈寂抬起眼,發現阮青憐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幾乎是慌亂地別開眼。
「沒什麼……太晚了……我走了。」
阮青憐一怔,這還是沈寂分手以來第一次提出要早點走。
「好。」
沈寂出門之前,忽然腳步一頓。
他背對著她,開口:「你小學是在a市讀的嗎?」
「嗯。」阮青憐說。
「玻璃櫃裡的那張合照拍的很好看。」沈寂低聲問,「是你小學拍的嗎?」
「對,a市小學元旦聯誼晚會上拍的。」阮青憐下意識看向那張合照,看到穿著校服的少年江雲深,語氣柔和了下來。
「那你記不記得你在晚會上見過一個彈鋼琴的男孩?」沈寂低聲問。
阮青憐一怔,思索了一下,便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
她臉上的表情很坦然,顯然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怎麼了?」今晚的沈寂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