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俱都把手裡捧著的木製箱子放到了劉辯面前的桌案上。然後把蓋掀開,露出了裡面的金銀珠寶,珍珠翡翠等物品。
糜竺這才面帶笑容的作揖道:“這是陶使君孝敬陛下的,還望聖上笑納!”
擺在劉辯面前的這些珠寶價值不菲,粗略的估算一下,其價值至少在一百萬錢上下。全部用來購買糧食的話,在正常物價下足可購買到一萬石糧食,足可維持一萬人的軍隊吃四十天。
但劉辯明白一個道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陶謙向自己臣服了一年多,還沒主動進貢過一文錢一粒米,這次突然差遣糜竺來北海獻禮,醉翁之意必然不在酒!
“呵呵……子仲先生啊,明人面前咱們不說暗話,陶恭祖突然遣你來北海送禮,必有所圖,你且說來聽聽!”
劉辯雖然面帶微笑,語氣和善,但話語卻說的十分堅定。說著話的時候把木箱一一蓋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糜竺倒也不意外。
這些珠寶雖然在普通人眼裡價值不菲,但坐在面前的可是大漢天子。雖然現在手中掌控的土地連半壁河山都不到,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別的不說,單單就說養活三十萬人的軍隊。一年下來光糧食就要消耗二百八十萬石左右,全部換算成金錢的話將近三億錢的價值。每天都面對著這麼龐大的開支。一百萬錢在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
事實上,糜竺在出使之前曾經向陶謙提出獻上重禮。僅憑面前的這幾箱珠寶實在無法當做換取琅琊的資本。即使再怎麼摳門,也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不是?
可惜陶謙越老越昏庸,聽從了自己兒子陶商和陳珪的建議,覺得只要略表心意就行。出手太大方了,反而會被天子覺得軟弱可欺,或者覺得徐州富庶有油水可榨,以後會時不時的來敲竹槓,因此就只給了糜竺兩箱珠寶作為禮物。
糜竺是個要面子的人,捧著陶謙給的禮物。自己都覺得臉紅。又猜想或許這是陶謙父子讓自己出點血吧,只好又回家準備了兩箱禮物,這才帶著隨從悻悻的來北海面見天子。
糜竺微微有些臉紅,拱手道:“既然陛下快人快語,小臣也不敢拐彎抹角。陶使君這次讓小臣來面聖,是想……把琅琊收回去!”
儘管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劉辯臉上還是忍不住勃然動怒,抬起一隻手來就要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如果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徐州頭號大富翁糜竺,自己此刻估計會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抱起面前的箱子砸在他的腦袋上!
王猛在旁邊也看到天子臉色不善,急忙不停的向劉辯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要動怒。
劉辯雖然心頭火起。但到底已經做了將近兩年的皇帝,絕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可比。看到王猛不停的使眼色,便將抬起的手去撫摸唇角的鬍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放聲大笑道:“這陶恭祖還真是有意思,琅琊自從去年三月份就被青州黃巾攻陷。那時候他不來討要!一個半月之前被袁紹手下的麴義攻佔,他也不來討要!朕手下的將士浴血廝殺搶了過來。他卻想用幾箱珠寶換回去,是他覺得自己太聰明瞭,還是朕太愚蠢了?”
糜竺臉色見紅,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抬頭。要不是陶謙堅持讓他出使,糜竺無論如何都不會來摻和這一趟渾水的!
“上命差遣,不得不來,這裡有陶使君的書信一封!”
糜竺也不辯解,紅著臉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小心翼翼的交給王猛,然後轉呈給了天子。
劉辯從王猛手裡接過拆開,飛快的瀏覽了起來。
“臣陶謙稽首頓拜,此番來信非為別事,乃為琅琊也!自高祖建朝以來,琅琊便是徐州治下,歷經四百載未曾改變。謙自從數年前到徐州赴任,視琅琊與徐州為一體,勵精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