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城迎接,薛將軍乃是我大漢屈指可數的大將,我等豈能怠慢?”
在於禁的帶領下,霍峻、夏侯蘭以及其他的一些文官全部上馬出城,向南走了十餘里路程,方才遇上薛仁貴一行,只見隨同人員除了妻子兒女之外,還有數十名親兵。
“呵呵……薛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于禁手捧太守印綬,率領眾文武一起上前迎接,並雙手奉上印綬。
薛仁貴下馬之後露出一臉不滿的表情:“遭貶之人,根本不需要迎接。我本是一軍主將,後來屈居孔明之下做了副將,現在竟然跑到一郡之地來做太守,真是天大的諷刺。這印綬於文則先留在身邊吧,我捱了四十軍棍,三兩個月怕是不能下床,你先替我打理政務便是。”
從宋縣到許昌二百三十里路程,快馬加鞭一天便可抵達,而薛仁貴從接到聖旨後一路走走停停,花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才來到許昌城外,現在又公然說出這樣一番不滿的話語,擺明了就是撂挑子不幹的節奏。
這讓于禁頓生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感慨道:“薛將軍威震天下,當年三箭震洛陽射死了董卓,打的呂布聞風喪膽,屢次吃虧。合肥一戰,更是讓曹……曹賊吃盡了苦頭,現在被貶到許昌來擔任太守,的確是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薛仁貴露出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拍了拍于禁的肩膀,感慨道:“我比你還不如啊,這太守印你先代我掌管,等我面壁思過,改過自新之後再說。”
“人生不如意十之**,薛將軍也莫要太悲觀了。”于禁伸手拍了拍薛仁貴的手背,頓生惺惺相惜之感。
薛仁貴點點頭:“許昌城裡有酒嗎?爾等是不是應該為接風洗塵,大夥兒好一醉解千愁?”
于禁大笑一聲:“自然有酒,薛將軍裡面請!”
接到改任太守的文書之後,于禁已經將家眷從太守府裡面搬遷了出來並打掃乾淨,薛仁貴的馬車在府邸門前停下之後,柳銀環便帶著一對兒女下車入住,而於禁、霍峻、夏侯蘭等人則設下筵席為薛仁貴接風洗塵。
此後一連幾天,薛仁貴都與于禁在一起飲酒,席間少不了指桑罵槐,表達對劉辯卸磨殺驢的不滿,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這日天色剛黑,華燈初上,便有一個身影來到于禁的府邸門前拍響了門環。
于禁的僕人跟隨於禁多年,開門見到郭嘉之後不由得嚇了一跳:“唉呀……”
郭嘉急忙伸出手指做“噤聲”動作:“噓……莫要聲張,速速回去告訴於文則,就說故人來訪。”
僕人不敢怠慢,又不敢擅自放郭嘉進府,畢竟郭嘉現在成了敵對陣營的人,若是于禁擅自接見郭嘉,訊息傳出去了那便是通敵之罪。
急忙道一聲“郭大人請稍等,容我去通傳一聲”,急忙把大門關了,匆匆轉身入內稟報于禁去了。
“什麼,郭奉孝正在門外求見?”
于禁得知訊息後頗為意外,饒是戎馬多年,還是一陣劇烈的心跳,略作思忖之後咬牙道:“快快把郭奉孝帶進來,千萬莫要被人察覺!”
片刻之後,在僕人的帶領下郭嘉來到了于禁的密室,笑吟吟的拱手道:“文則將軍,別來無恙啊!”
“唉……無顏見故人啊!”于禁嘆息一聲,向郭嘉單膝跪拜,“禁這一拜乃是向大魏皇帝認罪,想當初為了妻兒老小,折節降漢,實乃迫不得已而為之。每每想起陛下對我的恩情,禁更是誠惶誠恐,夜不能寐,只恨當初未能以死殉節,以至於背上叛賊之名,慚愧啊慚愧!”
郭嘉笑著扶起于禁:“文則將軍請起,嘉也理解你當初的決定,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而且你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兒女,折節降漢也是迫不得已。”
于禁垂淚如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