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高深莫測,其實卻是張仲堅的胡亂塗鴉。
“阿彌陀佛……今夜子時,惡鬼將會再次現身,閒雜人等各自回房躲避,貧僧將符幡貼在各個門口護佑爾等,若無召喚,任何人不得出門。免得被惡鬼纏身!”
在張仲堅故弄玄虛的驅趕之下,陶府的數百僕人,以及數百婢女紛紛被趕回了房屋中,就連陶謙兩個膽小的兒子也各自帶了家眷回屋裡躲避。唯恐被惡鬼上身。
張仲堅手捧一疊龍飛鳳舞的符紙,挨間挨室的在各房屋門口貼符紙,如同後世的法院貼封條一般。嘴裡唸唸有詞:“若是擅自出門揭開了符幡,被那惡鬼纏上。神佛難救也!”
陶府的婢女僕人全部被趕回了房間,但侍衛們卻比從前更多了。圍著陶府裡裡外外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刀劍出鞘,弓弩上弦,一個個如臨大敵。
“冤有頭,債有主!這惡鬼之所以鬧得如此厲害,實乃陶使君所犯的殺業太重,那些屈死的冤魂找你復仇來了!”
張仲堅現在就有機會出手殺掉陶謙,但侍衛們就在周圍,縱然能夠出其不意的刺殺成功,但卻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所以張仲堅打算把陶謙先騙到房屋中,再不動聲色的取其性命,趁機逃脫。
在這亂世之中,哪個軍閥的手上不是血債累累,陶謙自然也不列外。聽了張仲堅的恐嚇,慌忙問道:“大師可有破解之法?”
“需要在陶使君身上貼三道符幡十二個時辰,再拿回壇場中焚燒,最後以壇中淨水衝煮,由陶使君飲下,沐浴更衣,頌佛法七日,方可消除使君身上的殺業!”張仲堅雙手合什,一本正經的說道。
陶謙被忽悠的有些暈頭轉向,急忙合什還禮:“那就請大師賜符,老夫拿回房間,讓夫人給我貼在身上。”
“尋常凡夫俗子哪有這等法力,非修為高深之僧侶不能做到!而且夫人今夜還要在壇場中唸經誦佛,為使君消除殺業,卻是一刻也不能離開壇場!”
陶夫人是個虔誠的信徒,當即催促陶謙回房間:“既然如此,就請使君快點回房,讓大師給你貼符做法。妾身在這壇場裡唸經誦佛,為你消除孽業!”
陶夫人說完,便走進香火繚繞,符紙飛揚的壇場中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一邊敲打木魚,一邊唸誦佛經,為自己的丈夫祈求平安,消除罪孽。
“阿彌陀佛,陶使君請!”張仲堅手持三道黃色符紙,催促陶謙進房施法。
掃了一圈,看到滿院子侍衛林立,陶謙也沒多想,袍袖一甩:“隨老夫這邊來!”
當下陶謙在前,張仲景在後,一起來到了陶謙的書房。
陶謙拉過一張椅子來坐了:“既然這符紙要貼十二個時辰,老夫便在這書房裡批閱文書好了,大師請施法!”
“貧僧失禮了!”
張仲堅嘴裡唸唸有詞,唸叨著一些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咒語。先用瓶子裡的香水在陶謙身上噴灑了一遍,然後在陶謙的左右肩各自貼了一張符,最後不動聲色的繞到了陶謙的身後,“貼完最後這一道符幡,使君便可以……”
說時遲那時快,張仲堅突然自僧袖裡抽出一塊白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死死的勒住了陶謙的咽喉,“使君便可以安心上路了!”
“咕……咕……”
陶謙這才如夢初醒,喉嚨裡發出幾聲沉悶的呼吸,想要掙扎卻抵不過張仲堅身高力大。雙手死死的抓住白綾,想要鬆一口氣,無奈卻紋絲不動,白綾被越勒越緊。雙腳胡亂的踢了幾下之後,瞳孔慢慢擴散,身體逐漸變的綿軟無力。
“死的不能再死了!”
張仲堅即便在勒住陶謙的時候,嘴裡也是念念有詞。看到陶謙綿軟無力的癱倒在木椅上,張仲堅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定死亡無疑之後,方才把白綾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