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穡�
一想起爸爸的期望,媽媽的眼淚,還有爺爺滿頭的白髮,笑著喊自己小寶貝,她的眼睛瞬間溼潤了起來,以前別人都說她聰明,是個商業奇才,那是因為有家人作為後盾,做什麼事只要想起他們會無限制的包容自己,所以她才敢想到什麼做什麼。
如今呢?
睜開眼就面臨滅頂之災,更可怕的是她還不知道這個災難來自何方,現在又被母親託付的人拋棄,在這個一無所知的年代,投身到一個六歲孩子的身上,她能夠做些什麼?謹君一時變得很茫然。
“如果心裡覺得難受,就放聲大哭一場吧?”芸孃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她拍著謹君的後背,聲音溫和的說,正在趕馬車的車伕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後的簾子,只一眼,又轉頭專心的趕著馬車。
“芸娘,你知道我家現在怎麼樣了嗎?”謹君吸了吸鼻子問,芸娘愣了一下,思索著說道,“奴婢也不知道你家怎麼了,看夫人和少爺們的樣子,你家好像惹怒了皇上……”
馬車的外面傳來咳嗽的聲音,謹君知道那是車伕的聲音,芸孃的臉色也僵了僵,都什麼時候了,就算讓人死,也要死個明白吧,看著車伕的方向又對謹君說:“據說,誰招惹了徐家,就有可能被牽連面臨滅頂之災。”
這次車伕沒有什麼聲音,謹君聽了就更沉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怪甘家看見自己就好像看見了災星一般,在生存面前,曾經的友情又能算些什麼,更何況甘廣成還把自己從危險的境地給帶了出來。
於情於理自己都不好再抱怨什麼,年紀小,不諳世事,不代表皇上就不會因為她而追究甘家。
想到這裡,謹君的心裡也好受了一些,心裡想著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和爺爺怎麼辦,眼睛也慢慢的粘了起來。
一覺睡醒,外面已經大亮,謹君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只知道馬車還在快速的往前面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這個地方還有多遠。
動了動已經有些麻木的身子,芸娘立刻坐了起來,“醒了嗎?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謹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餓,撩開馬車窗戶的簾子往外面看,前世她運籌帷幄,凡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現在自己就好像飄在半空中一樣,一點都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又過了一會,芸娘從包袱裡面拿出一些點心,勸著她吃了一些,又喝了些水,在顛簸中又睡了一會,醒來之後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謹君撩開車簾,芸娘正站在外面和那個車伕說著什麼。
見謹君從馬車上下來,兩個人都停止了說話,車伕把氈帽往下拉了拉,芸孃的臉色則有些不好看。
“怎麼了?”謹君走了過去問,車伕沒說話,芸娘把手裡的一張紙遞給了謹君,“小姐,這個是甘家給你的。”
謹君接過來一看,是張五十兩的銀票,車伕尷尬的別開了頭,芸娘一臉的怒容,“小姐這麼小,又被送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只給了五十兩的銀子,還不如干脆把我們丟到深山喂狼來的乾淨呢。”
謹君拉了一下芸娘,示意她什麼也不要說了,對車伕說了聲謝謝他送她們過來的話,拉著芸娘開心的說,“芸娘,你是不是也要帶我去看看我的地?”
芸娘沒有謹君這麼樂觀,不過被她的喜悅感染,帶著她往不遠處的一個草棚走去,車伕見她們走了,也轉身上了馬車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來到了草棚的旁邊,芸娘努了下嘴巴,“那,這個就是我們以後落腳的地方了,”謹君鬆開了芸孃的手,往草屋走去,這個草屋不大,就連一個竹芭籬子也沒有,推開木頭做的門,裡面有簡單的鍋碗瓢盆,還有一箇舊的吃飯桌椅,再往旁邊看就是兩張簡陋的**,上面各自放了**半舊不新的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