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對,難道人一輩子都能躲在後邊嗎?她既然敢站出來,自然有站出來的底氣。”陳老太爺說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了。
“真不知道她這樣做值不值得,這麼點小事,緩一緩說又如何。非要如此急躁猛進。”陳紹嘆氣說道。
“大事有大事的值的,小事也有小事的值得。”陳老太爺說道,“只要自己覺得值得,就值得。”
陳紹笑了對陳老太爺施禮。
“那兒也去做值得做的事了。”他說道。
看著父親退出去,陳十八娘還呆呆的坐著。
“祖父。這麼大的事真的是程娘子故意的?”她說道,“她膽子可真大。”
“有時候膽子大,不過是別無退路罷了。”陳老太爺說道,嘆口氣,“別羨慕這個,如果可以,誰願意如此,程娘子心裡還會羨慕你呢。”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哪裡比得了她。”陳十八娘笑道。
“自然是你有的她沒有的,就如同你羨慕她有的你沒有的那些一樣。”陳老太爺說道,“人人都有人值得別人羨慕的,別看別人有的,多看看別人沒有的,這才是常懷慈悲之心。”
自己有的她沒有的…
門外傳來姐妹們的說笑聲,陳十八娘看過去,嘆了口氣,越想越覺得難過,眼圈不由泛紅。
“本來就沒有了,還被奪了去,換作我也必然是要不計一切不甘罷休的。”她攥住手說道,“小事,義之所在,情之所由,根本就不是小事,是天大的事。”
她轉過頭看著陳老太爺。
“祖父,我想到給陛下獻書寫什麼了。”
陳老太爺有些驚訝,旋即又笑了。
“你可別跟著胡鬧。”他說道,“能之所為才是值得。”
“祖父。你多想了,我只是想要抄寫哪篇佛經了而已。”陳十八娘笑著說道。
陳老太爺哈哈笑了。
“我總說你父親一驚一乍,其實我到底也被你們這些小娘子們行事嚇到了。”
……
“範江林,你就做了這些事?”御史看著文吏遞上來的筆錄問道。
“是。”範江林答道。
“那你是如何與盧正攀連上的?”御史問道。
“大人。我不認得他,我只是送我的兄弟們回京安葬。”範江林說道。
御史冷笑一下。
“你們不是茂源山人嗎?京城又不是你們祖籍,隔了一個月跑這裡來安葬?”他說道,猛地一拍驚堂木,“說,誰人牽線,誰人安排,誰人聚眾!”
“我。”
範江林沒說話,廳堂裡響起一個女聲。
御史的視線落在一旁站著的女子身上,其實他的視線一直都看著這個女子。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個小娘子,竟然就是那個神醫?誰信啊,怪不得會被傳為道祖仙人之徒,還有那被普修寺視為珍寶的豆腐,還有京中有名的過路神仙…
如果不是周家。那她背後站著的是誰?
已經有人去打聽她的父族,翻了家狀暫時沒什麼發現,有待再打聽。
小娘子站出來一步,對著堂上略屈身施禮。
“你?你什麼?”御史皺眉問道。
“是我要哥哥們回京安葬的。”程嬌娘說道。
御史冷哼一聲,才要開口程嬌娘先開口了。
“是我讓哥哥們回京安葬,是我讓人擺出路祭,是我散酒聚眾。”她說道。
承認的到乾脆。
御史握住驚堂木要拍。
“沒人要我這樣做。是我自己要這樣做。”程嬌娘說道,看著他微微一笑。
御史可沒有因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