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的脾氣:唯恐不能證明她比別人強。
眼巴巴掏兩百塊請客聚餐,也要強調“我聽完辯論都沒回去翻書查資料,就已經看穿你的弱點了”。
真是個不服輸的大小姐啊,以後可怎麼嫁得出去呢。
史妮可心無芥蒂,直截了當就問:“美琴姐,這麼說,蘇學長當時的告誡並不是危言聳聽咯?那你說說唄,今天我們的戰術和辯詞到底有什麼毛病咧?我覺得我們贏得好乾脆啊。”
虞美琴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把那枚她一直把玩的墨西哥鷹洋銀幣在左手四根指背上有節律地來回翻滾,然後準備開口。
只有少數熟悉她的人才知道,每次把玩銀幣,就是“嘴炮姐”要開超電磁哦不是嘴炮的前奏了。
“今天的題目,據我所知,過去八年裡起碼被各大正規高階賽事用過十幾次其中正方贏了的,我只知道兩次。而那兩次,正方都把賭注壓在了對題眼的解剖上。
‘溫飽是談道德的必要條件’,這個辯題,可以拆解出四個題眼:溫飽、道德、必要條件、談。
什麼叫溫飽?雙方可以對其界定尺度進行對抗。這一點,今天馮同學已經透過付一鳴做二辯時的萬金油回答,吃透用盡了。把所有哪怕只剩一絲不夠絕境的‘飢寒’,都剔除出了‘溫飽線’外,雖然吃相難看了點。所以,就算換一個神級辯手,也無法在這個題眼上做得更好。
什麼叫‘必要條件’?這點題眼,從這個辯題誕生至今,那都是反方的絕對主場,無非就是‘正方要證明絕對,反方只需證明例外’,也無法做文章。
什麼叫‘道德’?這一點,此前八年裡確實從沒見過有人從這裡拆題詭辯,馮同學的創見可謂前無古人,耳目一新他做的好的地方,我也不想贅述。
那麼,說說最後一個題眼,什麼叫‘談’?過去這些年,正式大賽中正方贏的兩次,都是在這個‘談’字的題眼上做文章。
如果把‘談’僅僅是承認為‘身體力行,躬行義舉’,那正方基本上都完蛋了,因為世上有很多仁人志士是可以在溫飽都沒有的時候捨生取義躬行義舉的。
但正方如果把這個‘談’解釋為‘宣傳、教化’,那就沒問題了。仁人志士可以餓著肚子、哪怕餓死都行義舉,卻不一定有辦法在愚昧民眾也餓著肚子的情況下教化人民去相信‘德行比吃飽更重要’這才是‘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對正方最最佳化的解讀。
歷年正方要贏,只有強調‘談是知,不是行’,然後從‘知行合一’的難度、‘能行不一定能知’來反擊反方……
可惜,今天我看到的,是馮同學只在開場陳詞和總結陳詞兩部分,對‘談’和‘知行合一’的關係進行了簡單闡述,中間的交叉提問、自由辯論幾乎沒有涉及到這一塊……”
虞美琴吐字清晰,語氣冷靜,有條不紊。一邊說,手上也不閒著,還一邊把兔肉一絲一絲地撕下來,放在自己碗裡,準備等說完之後一口氣吃。
一邊旁聽的史妮可,本來只當是說書一樣在聽,還不忘邊聽邊吃幾隻小龍蝦。然而等虞美琴說到第四點之後,她也不由自主停手忘了吃。
史妮可略一回憶比賽時的場景,立時生出幾分後怕。本來就因為十三香麻辣料而不聽冒出的汗水,頓時更加洶湧了。
“呼……沒想到今天的比賽贏得這麼險……”史妮可心服口服地想,一邊想還一邊用迫切的眼神看著馮見雄,似乎隱隱然就在期待他的反駁。
馮見雄喝了一杯冰啤,坦誠地回答:“虞同學說得沒錯,加入對‘談’字含義的質疑和攻擊力度,確實可以加強正方的打擊面。但是既然這種戰術前人已經用過了,就算在細節和論據上略作調整修飾、出其不意性肯定也沒有我今天的招數高。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