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賓客裡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如雲的美女不是沒見過,
但是讓人看著感覺那麼舒服的女子,左子衿倒是頭一個。
看看,當年名滿幽都的夜華裳夠精緻吧,現在還不是變成了個活死人,還是生前就讓人不待見的一個美女。可是如今這個左子衿呢,用另外一種方式詮釋出的美麗,卻就是愣是能夠讓人覺得不眼紅嫉妒,只能感覺到欣賞。
這絕對是一種程度上的區別待遇。
也許除了韓邈,夜笙歌,和樓熠堯這幾個早就認識左子衿的人才能夠面不改色,甚至無視了她此刻的樣子。
韓家兩位大家長用看媳婦的眼神滿意的看著左子衿,
只覺得這個女子比起那個瘋瘋癲癲的夜華裳好的太多太多了。
也許在所有人眼裡,夜華裳所能夠代表的除了良好的家世,還有那出了名的卻又已經被記憶模糊了的美麗容顏,更重要的應該是她那永恆不變的刁蠻脾氣罷。
然而天公不作美,門外傳來騷亂的聲音。
伴隨著門外侍從略帶慌張,急速而入的身影,這喜慶的氣氛,還有平靜了整整兩年的幽都終究還是要被徹徹底底的破壞了。
&ldo;發生什麼事了,如此慌張,成何體統!&rdo;
&ldo;老…老爺…外面有人要闖進來……&rdo;
&ldo;什麼人,說!&rdo;
&ldo;是…是………&rdo;
&ldo;究竟是誰!&rdo;
&ldo;是個……女子……&rdo;
&ldo;什麼…女…&rdo;韓家主略帶薄怒的聲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來人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一身紅衣翻飛間似是燃燒著血色般濃烈淒艷。那雙勾魂奪魄的鳳眸裡是平靜到近乎殘忍的琥珀霧色,詭譎、癲狂、極致的艷麗中渲染著炙熱的絕望。
那早已蛻變成女子的纖細身體,被陽光勾勒出世間最為美妙的輪廓,如水波般流暢的曲線,下頷處是精緻的流泉,豐盈處則是湧起的一簇波浪,到了腰間成了一汪魅惑的漩渦。她臉色蒼白,看上去那麼虛弱,卻美得令人窒息。
時間似乎都停滯了下來,天地萬物皆化為須有。一切外物皆成為陪襯。
記憶中飛揚肆意的眉目,就這樣蛻變成了如今這雙寒冰似的鳳目。
記憶中略帶稚嫩的精緻,就這樣變成了女子如今無雙嫵媚的容顏。
那個還稍顯稚嫩的十四五歲的女孩已經消失在了歲月流逝裡,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亭亭玉立,顧盼流目間萬千粉黛皆無顏色的夜華裳。
她的視線掃視了一圈之後,終究還是定格在韓邈身側的夜笙歌身上。
夜華裳無視了所有人或事,不在意什麼場合,也不在意在場的人有何等的地位。她一步步的走向夜笙歌,動作緩慢。
&ldo;他…不要我了麼。&rdo;
直到站定在了夜笙歌的面前,她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眼底深處似乎什麼都不曾有,只有一片荒蕪。她張嘴,語調很平靜,但那聲音從許久不曾開口的喉嚨裡擠出,破碎且沙啞,語調如用指甲在玻璃上不停地刮,卻是道道刮在了人心上。
她的臉上此刻完全沒有任何笑意,連開口都是這樣的冰冷。
她就這樣仰著頭,就這樣看著夜笙歌。
眼神裡是連她自己都完全沒感覺到的絕望和小心翼翼,看到夜笙歌的心此刻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