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邈沒有任何猶豫的,只是那樣平靜的陳述,
&ldo;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早晚會去陪她的。&rdo;哪怕她再也不想見到他,哪怕她恨他,他都會平靜的,選擇陪她。
&ldo;你曾那樣厭惡她不是麼,為什麼,就因為求而不得麼?&rdo;
這句話彷彿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左子衿瞳孔微縮,聲音竟有些嘶啞了,
&ldo;夜華裳陪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討厭她抗拒她,你想找到的甚至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後來你找到我了,夜華裳卻離開你了,你甚至想要與她生死相隨。對你來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是麼?&rdo;
似乎只是失態了一瞬間,左子衿的眸光裡的最後一點等待都消失了,
她容色冷漠的站了起來,直直的望著韓邈的雙眼,&ldo;韓邈。你打算去找她是不是…哪怕落星淵是龍潭虎穴,也要去,是不是。&rdo;
見他點頭,眼神裡也是韓邈身上從來都不曾出現過的決絕,左子衿點了點頭,&ldo;好,那麼,我就看看,你還能如何挽回她。甚至於,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夜華裳。&rdo;
直到她轉身毫無留戀的離去,
韓邈都沒回過神來,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笑了起來,&ldo;挽回?&rdo;
他笑了笑,聲音斷斷續續,在夜色中支離破碎,&ldo;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挽回。子衿,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僅此而已。&rdo;
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察覺到,有生之年,他都不可能在擁有她了。初初相見時,那個神采飛揚的,紅衣如火的亭亭女子,永遠都只能封存在他的記憶裡了。
與此同時,世界另一頭。
君千觴攏過夜華裳散落的髮絲,沉默依舊的任由她靠著自己。修長指尖拂過她透著蒼白的肌膚,眼神劃過她絲毫沒有血色的雙唇時刻上了些許痛色。
察覺到她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他這才輕聲開口,&ldo;婚禮,你想怎麼辦。&rdo;
夜華裳漫不經心的開口,&ldo;你說呢。&rdo;
君千觴過去那麼多年的生活,都是與這種喜慶事無關的。
可是直接全都交給屬下辦似乎又有些不合適,考慮到她好歹還差點嫁給過某個人過,雖然沒有成功,思及此,很想說全都交給他的君淵主很是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嚴肅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兒,這才搖了搖頭,&ldo;我不懂。&rdo;
夜華裳正在玩他的手指,乍一聽見這三個威力巨大的字眼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還一直以為君千觴是全能的呢,原來還有不懂的事情。
&ldo;簡單些就是了。&rdo;
君千觴垂眸望了她好一會兒,卻也一眼就看出並非是不好意思,她是真的不怎麼在意過程。雖然這話覺得很是符合她的性格,可是一輩子就一次的事情,真的有女子可以毫不在意麼。
君千觴是這麼想的,他也就這麼問了,可是哪怕聽見她忍俊不禁的笑聲,君千觴覺得雖然有點不解,卻還是很高興自己的&l;不恥下問&r;哪怕只能逗她開懷一笑。
&ldo;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物件。&rdo;
夜華裳扭過頭揉了揉他的臉頰,覺得此刻的君千觴很是呆萌,卻又有點酸澀。
她何德何能,在這個充滿了悲劇和倒黴的世界遇到這樣一個人。而這個人也同樣因為這個詛咒而重複了這麼多次她甚至不知道有多痛苦的歲月。
他也許可以執掌天下勢力,可以背誦高深的武功秘籍,只要他願意甚至可以隻手顛覆了這片天。可是普通人眼裡在普通不過的常識,他卻絲毫不知。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