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麼死的?
小黃經常消失又再來,是這路邊最常見的一種小野狗,從出生就沒有家,它一定對這個城市非常熟悉,去過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小黑呢?它是不是還活著。
死之前它痛苦嗎?
它做過媽媽,雖然與孩子們的相處不多,但它生下了它們。它很喜歡楊舟給它做的狗窩,也願意吃我們給它的食物。至於後來為什麼又離開,它沒有告訴我。
魏爺一步一步地挪了過來,道:「小謝啊……」
我用手擦了下眼淚,回過頭道:「沒事,魏爺。」
「這狗可能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嗯。」
「也有可能是天冷了。」
「嗯。」
「會過去的。」魏爺摸了摸我的頭。
「嗯,我知道。」
我找了個塑膠袋,把小黃的屍體先裝在裡面,免得它一直凍著。之後我給舒悅打了個電話,問她能不能陪我去埋一下小黃。
舒悅也感到難以置信,在電話那頭說:「小黃死了?就是之前你讓我幫它的後代找領養的狗狗?」
「嗯。」我用手捏了捏眉心,「我想把它埋了,怪可憐的。」
「好。」舒悅一口答應下來,「你等一下,我讓我男朋友開車過來。」
說來就來。
下午的時候,張塵涵開車帶著舒悅來找我,後備箱裡還有兩把鐵鍬。
他們一起走下來,問我:「想把小黃埋在哪兒?」
我想了想,竟然也沒有頭緒。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只是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就任性地叫上了我的朋友們,但最終要去哪兒,我也不知道。
張塵涵的想法很簡單,說:「就埋這棵樹下?」
「還是算了吧。」舒悅說,「這裡風水不怎麼好的樣子。」
「……」
我露出了一個迷惑的表情。
張塵涵笑道:「那不然我們開車出去轉轉吧?之後再看哪裡合適。」
「小黃……放後備箱你不介意嗎?」我有點兒猶豫。
張塵涵推了推眼鏡,還是對我笑:「不介意,沒事兒,它是一條好狗狗。」
我們最終開到了近郊的地方,這邊野路多,人少,樹也多。下午兩點多,風雪都停了,冬天的晴日從雲層後浮現,陽光暖暖地照在我們身上。
我們在路邊看中了一棵很高大的樹木,下來後我和張塵涵兩人一人拿一個鐵鍬,沒一會兒就挖了一個小小的坑。我把小黃放了進去,它什麼也不知道,也許靈魂已經飄走了。
泥土一點點地被我們填了回去,我在上面踩了踩,確保沒什麼問題。舒悅站在路邊上,遙望著遠方,說:「那邊有一片別墅,以前我爸想買的,但是有些貴。」
我聽著她的話抬起頭,看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這地方我來過——以前楊舟帶我來見他哥,就是開到了這裡。當時還說以後來喝奶茶,沒想到再也沒回去過。
不過,楊舟離開了這裡,他哥不一定還留著這套房子,說不定已經賣了。但也說不定,畢竟有錢人買房就像逛超市,買回家不要也就不要了。
「走吧。」我說,「我請你們吃頓飯。」
舒悅有些得寸進尺:「是你親自下廚嗎?」
我笑道:「你想吃啊?」
「想吃啊,可想吃了。」舒悅眼睛亮了起來,「可惡,都沒吃過幾次。」
「行。」我爽快地答應了她,「回家買點菜我做給你們吃。」
等招待完這兩個人,我坐在桌子前看著面前多出來的碗筷,心頭閃過恍惚的感覺。我把楊舟留下來的唱片找出來了,是那張做飯時候最好不要聽的《月之暗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