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還有不少我認識的人,叔叔阿姨伯伯們的名字很難記,但笑容很好記,我能告別的都去說了一次,回來後寫了張紙條貼在我家門上,防止萬一有人來找我。
第三天我把家裡打掃了一遍,拎著兩個楊舟留下來的行李箱,坐飛機去了北京。這一次去又是新的感受,我不止一次地感受到我的胃裡似乎長出了一顆種子,它與我共生,需要明天、希望和新鮮事物的滋養才能長大。
到了北京後我住在大龍家,他說租一間臥室給我,結果那臥室大的像是套房。
蔣承臨和大龍對我來北京的決定並不意外,他們似乎早在我的眼裡看到了動搖和野心。
那是我第一次去稍微高階一點的寫字樓工作,蔣承臨和大龍只租了一層。辦公區域都是亂糟糟的,各種電腦、顯示屏堆在一起,走廊裡的白板上寫滿了各種記錄,好多人都在說話,一群討論的熱火朝天,hr從一張堆滿了玩偶的桌子後面鑽了出來,蔣承臨和大龍在這裡完全沒有存在感,也沒有人給他們端茶倒水。
「合同看一下。」hr對我說,「簽這裡,簽兩份。」
我被發配到一個角落,這桌子是臨時找人加了一張,電腦和鍵盤已經擺好了,蔣承臨和大龍把我帶到這裡,召喚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女人,說:「莉姐,人給你招來了。」
莉姐大手一揮,拍著我的肩膀,豪爽地說道:「好說。」
「……」
「來幹活吧,開機後我發一份pdf給你。」
「好……的。」
我一轉頭,蔣承臨和大龍已經消失了。
沒人告訴我要怎麼工作,我只是一下子被蔣承臨和大龍丟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然後被迫接受嶄新的、喧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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